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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真的犯了罪,正规的过程要经过立案、破案、刑拘、逮捕、过检、检察人员讯问最后移交人民法院才会审判。
而老千呢?立案算是有了,破案也是一晚就迅速的出了结果。甚至所谓的逮捕,也是我跟他一起当做第一目击者去录笔录才去的警局。剩下的流程对于这件过于离奇的案子竟然都没有。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被抓最多的拘留时间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可是老千现在已经关在里面三天时间。而且我手中的这近百张的A4纸,除了前几张介绍了王庆军的背景资料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对老千不利的证据!
甚至,连死者的具体死亡流程都没有。
“死者与嫌疑人之前有过矛盾。”“嫌疑人没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且离案发地只有一层楼的距离。”“某匿名学生看到张乃千与死者在案发下午一起上楼”……诸多莫须有的“证据”被一条条的列了出来。“这东西你是在哪里搞到的?”我胡乱的翻着,有些心烦意乱的问唐宁。
“宋大局长给我的。”她撇着嘴,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这可是出了人命的,竟然就这样草草的结案,太不负责了。虽然推理小说里一般警察都是背景陪衬,可也没有这样写的。”
我没有说话,这些资料再看下去显然没什么用了,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快,而且有着诡异的巧合。正好是在开学军训的日子,正好是我住在老千宿舍中第一晚。而死者却在当天死在楼顶上,仅跟我们一窗之隔。
更离奇的是,警方以目击者的身份将我们带到警局,却莫名其妙的认定老千是凶手。这一切来的实在太快,快的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好像,有个幕后黑手在一直推动着这一切。
“还是看看其他东西吧。”我将这摞废纸仍在地上,打开了那个银色的箱子。
里面仅有一摞照片,还有一件折叠整齐的迷彩服,和一把伞。剩下的就是尸体解剖后的资料了。衣服应该是死者穿的,可那双曾经碰撞我屋子窗玻璃的黑色大头靴子,并没有在里面。
我拿起了那把伞,上面的标签写着,这是在案发现场也就是这里发现的。难道,是王庆军打的伞?
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的唐宁说校门口的超市十五块钱就可以买到一把。不过我还是在这把伞的伞骨上,发现了一根头发。很长的头发,发梢呈现出棕色,好像是染过发。这明显是一根女人的头发,难道,当时在这里的,并不是王庆军,还有一个女人?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的目的很简单,不需要找到凶手,只要能证明老千无罪就好。而这把伞上的发丝,又给老千脱罪增加了一份筹码。
我并没取下那根长发,而是将雨伞小心的收了起来。随后拿起了掩饰报告。
但让我失望的是,尸体被解剖只是发现死者生前喝了酒,剩下的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或者,并不是没有,只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而已……。
倒是那一摞照片,那是拍摄的案发现场,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根本没办法作假。
或许是因为案发时大雨的缘故,所以照片并不清晰。但我依然可以看的出来,尸体的头被缠在了数根电缆之间,然后他的身体就这么吊在楼外,像一团黑色的破布一样,风雨中摇摆着敲打我所在房间的窗户。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王庆军的尸体,是面对着墙面被吊在那里。无论是自杀跳楼,还是不慎跌下去被缠住了脖子,无论怎样都不会使身体直接面对着墙壁。如此奇怪的姿势死亡,或许只有一种答案,他是死后,被故意吊在这里的。
在我盯着手中照片入神的时候,旁边拿起几张照片的唐宁突然轻咦了一声。“有什么发现吗?”赶忙凑过去,微风吹起她的发丝扬到了我的脸上,清香带着一阵麻痒,竟然让我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你看这里。”唐宁指着手中的照片,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失态。听到她的话我顿时清醒过来,暗自责怪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走神。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的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不过这样也让我收回了心思,顺着她指向的位置看去。
这几张照片上仔细的拍了王庆军尸体部分,比我手中的要清楚了许多,应该是将尸体搬运到我跟老千的宿舍中后照的。唐宁指向的是他的脖颈上几道深青色淤痕中较细的一条。因为尸体发现的时候他的头部就已经被缠在了电缆中。王庆军的死也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跳楼接过被电线勒死的,也有的说是电死的。
我盯着几道淤痕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还没等我问出口,唐宁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他的脖子上一共有四处伤口,均为勒痕,但是唯独这一条比其他要细很多,最重要的,这一条痕迹已经过了耳根处,你看其他三条呢?”我看着照片,果然,她说的不错,三条粗痕都在脖颈的一半处,而较细的一条痕迹却要长出许多,甚至已经靠近耳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