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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没有龙气照样生活过日子,南王没了龙气护体,只不过被打回普通人的水准。但一个连皇位都要用阴毒手段篡夺的人,心中本就不可能光明。南王这些年腌臜事没少做。大到伪造战功,小到欺男霸女,连他如今貌美的爱妃,也是在大街上强抢来的。
南王坏事做多了,以前靠着祖先庇护,阴晦全都近不了身,如今出门连狗都嫌,刚坐上马车,就有一滩鸟屎落在他的车顶上。
魏子云憋着笑,小心护当今天子出门,朱见深没有与南王同乘一辆马车,谁知道路上会出什么状况?那马儿踏着与紫禁城御马同款的黄金马掌,也不怕路上崴了蹄!
马车一路行驶到王府门前,倒是没出意外。一向身体硬朗的南王,下车时双腿发软,几十年没有过晕车的毛病突然就犯了。他不曾多想,近日来为了失窃的银子夜不能寐、思虑过重。只以为是如今世子回来了,心中有了盼头,整个人闲散下来,才被连日的积劳累倒。
他儿子当了皇上,皇家那笔亿万两黄金没了顾忌,还不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抓捕绣花大盗虽重要,不及当今圣上的皇位。要让他儿子坐得稳当,还得依仗王安那老阉人提点。
南王四处打量,就见病怏怏的王安,从随行马车里下来,双腿直打颤。
王公公一见到南王,就言明自己的功劳:“王爷,您托我办的事,奴才都办到了。”
他强撑病体前来问候,当然是为了要好处。
南王暗示道:“王公公伺候皇上辛苦了,本王不会忘记。”
有对方这句话,王安就放心了。他一路被颠得七荤八素,胃不舒服,脑袋也直犯晕乎,谏言道:“王爷家这条路,今非昔比,要好好翻修一番,才配得上您尊贵的身份呀。”
“修修修!”南王豪气道,“今非昔比,当然要修!”
不知道底细的旁人听来,还以为他有多忠君爱国。皇上走过的路,就是御道了,当然是今非昔比。
现在谁不知道王府丢了银子?哪来的钱修路?朱见深听闻,闭上双眼搜寻自己留下的记号,那亿万两黄金,除极少藏在王府中,剩下的已经被转移到遥远的沙漠去了。
南王和王安,两个失了龙气护体的倒霉蛋,彼此越是亲近,越负面相加。不用朱见深惩治,他俩刚来到皇上的马车前迎驾,就双双凭空摔在地上。
朱见深从自己又大又宽敞的马车走下来,一脚一个,踏着他们的背,在魏子云的搀扶下落地。听见两人的哼哼声,他好似才看见被当作马凳的人是谁,惊讶道:“何须如此大礼?”
“……”南王一口老血,这小兔崽子刚当上皇帝,就开始奚落他爹了!
都怪世子与皇上长得太像,又都性格骄傲,连南王也没察觉出,这儿子已经被掉包。
南王身份尊贵,不用朱见深相扶,王安已经出手。不过这种讨好人的事,他一个同样摔倒的老货,哪里比得上年轻人身手敏捷?不等他献媚,已经有七八个腰佩长刀的锦衣卫士,争先恐后将南王扶起。
朱见深在一旁看热闹,突听见一阵笑声。他朝王府大门看去,一位仪态高贵,不可方物的丽人,在几个锦衣少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王爷怎么还这么调皮?让妾身看看摔到没?”她语声柔美动人,闻之令人心神俱醉。那几个锦衣少女,本也是天生丽质,不可多见的美人,却被她衬得毫无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