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现在,跟别的男子在一起谈情说爱,浑然不顾自己在如此环境下还力争同她的婚姻。俞恒心中揪疼,默默感概道:“是啊,这样的女人,还要她做什么?”
可是,若放了她,见她那般快活肆意,徒留他一人伤心难过,俞恒又不甘心。
“母亲,父亲新丧,儿子不会娶亲。”
俞恒突然道出这话,俞夫人面色稍霁,“你想通了就好。”说着伸出右手,后者忙递上茶水。
她抿了两口才道:“你这点年纪就袭了爵位,朝堂上的事、府中的事都得顾着,确实不能如从前那般轻松了。好在你两位姐姐还能帮着你点,方才仙儿也说了,让你明日过去寻川王,今后先跟着你二姐夫学学如何处事。”
失了主心的东平侯府,责任全部都落在了俞恒身上。
他不敢违背母亲,更不敢再提同苏家的亲事。日暮之时,他自后门离开东平侯府,骑马至一处隐蔽小巷,停在普通的院落前敲门。
半晌,十五六岁的少女开门。
见到来人,她嫣然展笑,低眉恭敬福身,“世子。”
这人,赫然是失踪了许久的丁香。
俞恒表情淡淡,使了眼色让她跟他出去,至溪边安静处才道:“我不是说过,不准去侯府吗?”
丁香瞬时紧张,绞着手指紧张道:“是、是三姑娘急着寻您。”
俞恒露出抹不耐,“她又有什么事?”
“阿菊遭了事,三姑娘在府里孤立无援,托人带话给奴婢向您求助。”丁香心中盘算着,复又轻道:“老太太要将她许给大太太的外甥,三姑娘说她不愿意,希望世子您能出面。”
“我出面?!”
俞恒冷笑,轻蔑道:“我如何出面,她上回不还是说不愿意做我的妾吗?既是说的那般情意绵绵,还会计较这些?”声中暗含讽刺,便是连苏瑾妍都没法子要,难不成还要为了她得罪母亲?
简直是好笑!
丁香听着却心中一慌。她是逃奴,只盼着三姑娘能进俞府,她才可能跟着过去。
至于七姑娘,是觉得不会原谅叛徒的!
“世子,您不顾三姑娘了?”她露出急色,软语般低道:“您是不知大太太的那个外甥有多荒唐,三姑娘嫁过去这辈子可就毁了,您不能不管她呀。”
俞恒扯了扯嘴角,打量着跟前眉清目秀的丫鬟,别有深意道:“你是阿妍的婢子,居然对三姑娘这般忠心?”
丁香一时语塞,吱唔道:“奴婢只是不愿爷错过知心的人。”
“哦?为了我?”他步子近前。
丁香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禁不住添道:“奴婢都是爷的人了,自然为您着想。”
“闭嘴!”
丁香的话才落,俞恒便是一阵恼怒。
那日的事,对他来说绝对是个不可触及的耻辱。终究是他心软,若非被阿妍娇柔堪怜的模样迷惑,会由得被她算计?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被几个妓/女围绕后,怒火燃烧的他赶走了所有人。
饮下手边的茶水,喘息地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越发堵得慌。正当他无比烦躁的时候,丁香却出现在了门口,亦不知为何,自己居然就在那儿要了她。
事后,他才知晓那是花楼姑娘们特地调泡的药茶。
“今后不准再提那日的事!”俞恒凶恶地喝声,跟着又道:“告诉苏瑾妤,让她寻她大姐夫去!”
俞恒觉得,自接触了苏府的人之后,他的生活就变了,变得越发糟糕。不管是心境,还是名声,都乱了套。更无奈的是,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人的容颜,想起她的颦笑,脑海中久久徘徊,挥之不去……
这般没好气的语调,若说还猜不透俞恒的意思,丁香也就枉为在苏府混了那么些年。
他不再管三姑娘了,那么自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