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奋看温亦来者不善,他从来没见过谁身上发出这么大的威慑力,下意识的就要逃,可惜他没有温亦伸手快,被人一个大步追上,反手就按在墙上,回身一脚,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朱奋扭着头,左脸紧紧的贴着墙面,含糊不清的说道:“能放扶开我,扶开我……”
嘴里漏风,温亦抬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让你胡说八道,再敢嘴里不干不净,我把你那几颗狗牙全拔下来,一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欺负个小姑娘,听说你还是老师?”
“就你这么为人师表?”
温亦说着来气,又往他膝盖上踹两脚,“下作玩意!”
明明在家里跟个四体不勤的嗑米虫似得,谁想到动起来手来这么利索,白青颜都看傻了,这会也顾不上哭了,抬起手来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眼睛,走到朱奋身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早就想给了,也怪自己身体弱小,打不过他,只能吃那种哑巴亏,现在把人按在地板上摩擦的感觉真好。
她抬头看了温亦一眼,两个人耀武扬威的样子好像旧社会的地主公和地主婆,不过这种感觉真爽,出了这口恶气心里舒服多了。
白青颜双目赤红的瞪着朱奋:“这一巴掌是姑奶奶赏你的,你猥琐学生的事早晚跟你讨回公道,我就不信你遭不到报应!”
朱奋还想说点什么,抬头就看温亦冷冰冰的看着他,吓得立刻低下了头,求饶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老婆还在检查,你们先松开我,一会咱们在说。”
医院里人来人往,早有好心的人围了过来,还问朱奋:“先生,用报警吗?”
朱奋连连点头:“报,报,报!”
温亦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还是打的轻!”
白青颜怕惹事,要是她自己也就豁出去算了,这会温亦动了手,闹大了就不好了,所以她拉开温亦:“算了,算了,有帐不怕算,慢慢来。”
温亦看了白青颜一眼,他的小白兔双眼还肿着呢,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在松开朱奋之前狠命的踹了他一下,骂道:“老子弄残了你信不信!”
朱奋跟杀猪似得嚎了一嗓子,一个轱辘爬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白青颜看他个怂样,忍不住骂了一句:“人渣!”
“你没事吧?”温亦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青颜,“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白青颜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我想回家。”
看着女孩孱弱的好像风中单薄的一张纸,下一秒就会被吹走一般,温亦转身蹲下\\.身体:“我背你走。”
白青颜稍一犹豫,弯腰趴在他的后背上,类似呢喃的说道:“谢谢你。”
温亦把人背在身上,好像背上的女孩是座小山一样,不是说身体多重,而是在他心里的分量,至少背着全世界,如今被他肩负了起来,心里沉甸甸的。
他低声说道:“以后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这是白青颜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爸爸背过之外,还是第一让男人背着。
平时感觉温亦挺瘦的,没想到肩膀这么这么有力量,小脸贴上去的时候特别踏实。
白青颜默了几秒,类似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年我爸被车碰到,断了一条腿,就在考试前一天,我急急忙忙的回家,本来是跟朱奋发过短信请假的,可他偏偏说我没有。”
“因为我爸的事情,我的手机扔在医院的长廊里被人捡走,唯一的证据也没了。”
“后来他把我堵在没人的地方问我,只要答应跟他他就给我作证,让我重新参加考试,我自然不答应,他就说我勾引他。”
“他那个老婆也是凭着他的关系来的学校,自然什么都听他的,还来班级找我,当着全班所有同学的面骂我……”
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愤恨不已,可是白青颜说的很平静,“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同学们疏远我,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后都在说我,从那以后我没了朋友,舍友也远离我,本来他们玩的好好地,只要我过去,立马冷场。”
“原本我还想着考研的,就算不能保送,也有几成把握,因为我们班比我成绩差好多的都考上了,可惜我……”
白青颜说着说着,眼泪又模糊了视线,从鼻梁上流下去,浸湿了温亦的后背好大一片。
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问温亦:“温亦,”这是她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叫他名字,“你真相信我没做那些吗?”
温亦嗯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我相信你没那么瞎!”
还勾引他?
一头长得肥头大耳的猪!
温亦心里更加不平,自己要房子有房子,要车有车,人长得也算过得去,小白兔还一直回避呢,至于勾引他?
天方夜谭!
白青颜嗤的一下笑了,虽然有些心酸,不过温亦说的确实没问题,除非她眼瞎才会看上朱奋那么恶心的男人。
可惜为什么同学们就没有一个相信她的呢?
不,也不是没有,何玲誉就相信她。
温亦一直把白青颜背到车上,温亦的后背太舒服了,白青颜有些不愿意下去,不过男人已经背着她走了一路,她也不好意思老是赖着,所以还是乖乖的进了车里。
人还没坐稳呢,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白青颜吓得手指一哆嗦,险些扔了手机。
温亦冲她伸出手:“给我。”
白青颜稍一犹豫把手机递给了温亦。
看着男人的形象越来越高大,好像在她面前形成了一座可以遮风挡雨的山,白青颜的一颗心渐渐被一股叫做的感动的热流包围,她红着眼眶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