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谋气笑了:“说来说去一大堆,净是在打转儿说废话!还是没说到点子上!”
“奴才猜测……或许这荣禧堂中住着的,是荣国公的弟弟,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贾员外郎。”
说完,戴权赶忙解释:“奴才倒是没来过荣禧堂,只是每回奴才来找荣国公、来找贾琡公子,都是在东跨院见的那二位。又曾听荣国府嘴碎的婆子说过,贾太夫人住的荣寿堂,而二老爷因为要奉养贾太夫人,便住的近些……这才有此猜想。”
徒谋皱着眉点了点头,命戴权起来。
听着倒像是有几分道理。
再者,他也了解戴权,是个十分真说出来都能带上三分犹疑的。
说有此猜测……只怕是实打实了!
若是早两年知道这事儿,徒谋倒不一定会管。
但这荣国府大房得老天庇佑,得了个贾琡……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昨儿刚刚得知工部已做出了水泥,他也亲眼见识过了……贾琡供起来还来不及,怎么能叫已经渐渐懂事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二叔欺到头上?
徒谋青着一张脸带着徒缙和夏守忠回到了贾府正门那儿,问了贾母几句,便黑着一张脸带着众人来到了东跨院。
贾琡倒好,一个人玩的红光满面的,还蹦蹦跳跳的跑来讨赏!
徒谋他……徒谋他到底对贾琡下不了手,只得转头瞪着贾政。
贾政被看的一抖,左右看了看,想寻个地方躲上一躲。
徒谋冷笑一声,问:“贾员外郎,孤有一事问你。”
贾政忙挺了挺腰板,上前两步,垂首拱手道:“臣但凭老圣人吩咐。”
“姑且问你。”徒谋笑的一脸慈祥,“孤方才与琡儿游戏,比谁先到他的院子。你倒是帮孤想一想,孤怎么就跑荣禧堂去了?”
“害的孤白白浪费了这么些时间,输给了琡儿。”
老圣人为什么跑去荣禧堂?
因为老圣人觉得贾琡住荣禧堂啊!
老圣人为什么觉得贾琡住荣禧堂?
因为老圣人觉得贾赦住荣禧堂啊!
老圣人为什么觉得贾赦住荣禧堂?
因为贾赦是荣国府的袭爵之人啊!因为贾赦是荣国府的当家之人啊!因为贾赦是荣国公而荣禧堂是荣国府的正院啊!
说来简单,但贾政可不敢这么答。
这么答了,可不是往自个儿脸上甩巴掌说自个儿不应当住在荣禧堂嘛!
贾政不愧是贾宝玉的亲爹,这时候也有些急才。
眼珠子一转,便将贾母命自己奉养的事儿说了。
“臣的母亲一向看不惯大哥的不着调,便想着要叫臣奉养。而荣禧堂与荣寿堂更近些,便想叫臣住在那儿。臣的大哥不敢忤逆母亲,这才主动说要让出荣禧堂……”
一句话里头贬了贾赦两次,手段还不高明,徒谋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
“孤问你的是,孤方才为何跑去荣禧堂。你倒好,净说你自个儿为何要住在荣禧堂了!”不等贾政说完,徒谋便出言打断了他。
在一看院中众人的神情,徒谋心中冷笑。
感情这几位,还想就这么遮掩着揭过此事呢!
他堂堂老圣人丢了脸,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们?
徒谋一手牵着徒缙,一手拉上贾琡,转身便走。
“孤不过退位六年,竟没想到孤说的话已是没人听了!”
“行,孤回宫里去,孤去问问孤的儿子,看他还听不听孤的话!”
荣国府上下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老圣人牵着琡三爷来而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