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着,双手捧着茶碗送到嘴边,咬住碗沿,拿嘴轻轻吹冒着热气儿的茶。
一口水还没喝进嘴里,苏秦将手里装着开水的铁茶壶“哐啷”一声砸在女人脑袋上。
热水灌顶,李云珍痛得“哇哇”直叫,眼睛好半晌睁不开。
水虽然比不上刚烧开时的滚烫,但也足以让人吃疼。李云珍头皮、面部均被热水裹住,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她下意识捧着脑袋,五官狰狞,叫声惨烈。
“就是现在!”
苏秦捡起地上的长鞭,从李云珍前身绕过,将她的双手死死套在脑袋上,让她不能挣扎。
文梅拿了石头往李云珍头上砸,企图将她砸晕。孟思思爬到香案下面,拿出里面的草绳,去捆李云珍的双脚。
李云珍挣扎间,一脚踹在孟思思脸上,小姑娘一个屁墩儿,疼得龇牙闷哼。
孟思思捡起砍柴刀,拿无刃的刀背砸在李云珍小腿上:“再动,我砍了你的双腿!”
被这么猛地一砸,李云珍腿骨一麻,整个人都不敢再动。
孟思思将砍柴刀扔在地上,继续拿草绳捆她。
李云珍脑袋受到重击,已经无力挣扎,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躺在地上的林晓茵坐起来,怒视着李云珍,捡起那把砍柴刀,拿刀锋对准了李云珍的双腿,准备砍下去。
还好苏秦发现的早,抬起一脚将她踹开。
林晓茵吃痛,手里砍刀落地,掉落时刀刃擦过苏秦的左腿,顿时见血。
苏秦蹲下身,捂住小腿,怒道:“你疯了?你是想杀人吗?”
“呵。”林晓茵捂着被苏秦踹过的小腹,冷冷地看着她:“杀她?剁了她的手脚我都不解恨!”
文梅撩起苏秦的小腿,“呀”了一声:“苏苏,你流血了。”
“我穿的厚,伤口浅,没事。”她站起身,吩咐大家说:“走吧,我们上山。梅子,你和我负责抬红红,思思,你拿包袱和棉被。”
红红就是那个不能说话的残疾女孩。
她冷扫了一眼林晓茵:“至于你,想杀人就杀吧,大不了出去再做几年牢。我们要去山上避一避,你不想被抓回去就跟着来,想回去当农民媳妇儿,就自己回去。”
林晓茵站在那里,紧咬着唇齿,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她。
文梅扶住苏秦,问她:“苏苏,你的腿真的没问题吗?”
她摇头:“没问题,走吧。”
她们打包好东西,准备出山神庙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几个女孩躲去门后,不敢再动。
苏秦手里攥着木棍,屏住呼吸,等待那人进来。
一把匕首从外面插进来,将门栓从外挑开。外面的人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从外打开。
男人一只脚刚跨入,一只木棍“呼哧”一声朝他头部挥过来。好在他反应快,避开木棍,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掐住女孩喉咙,胳膊肘顶在女孩平坦的胸部,将小姑娘抵在了门板上。
一见是小姑娘,黎川立刻松手。
紧接着,孟思思握着木棍朝黎川打过去,一棍闷闷地落在背上,疼得男人“闷哼”一声。
“别打了,这是黎老师。”苏秦咳嗽一声。
她的小身板被男人结实的身体压着,如此近的距离,她几乎能听见男人心跳,也仿佛嗅到男人的雄性荷尔蒙。
她虽然知道黎川从小练习泰拳,但除了在健身房,却从未见他真真使过。刚才他的反应极快,扼制她喉咙的动作极狠,眼神如刀锋锐利,杀伐果断。
莫名地,觉得此刻的黎教授,特别……man,心跳不止,宛如少女春心悸动。
前世,她和黎教授都是很保守的人。黎教授突然跟她表白,她便答应了,两人省略了恋爱那段,直接结婚。之后的日子平平淡淡,可以说,她从未体验过恋爱的感觉。
起初很多人不看好他们的爱情,她自己也不看好,没想到到死,她和黎教授也还在一起。
如果男人反应稍微迟钝点,可能她的脖子已经断了。
前世她从未见过黎川这般凶横,仿佛小绵羊,变成了一只大灰狼。
嘤……第二次被老公袭平胸,她居然蜜汁委屈。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点怕他。
黎川从小姑娘眼中看出了恐惧,眼神恢复柔和,低声问她:“没事吧?”
身后孟思思吼道:“你刚才一副要掐死苏秦姐姐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没事!”
黎川垂眼,看见小姑娘裤腿卷起来,露出一条带有血痕的雪白小腿。他蹲下身,用宽厚的手掌微微拢住她的小腿腹,“疼吗?”
废话……
苏秦收回腿,将裤子往下随意一拉,她也来不及问黎川为什么来这里,赶紧吩咐文梅:“我们赶紧走,梅子,我们一起抬红红。”
两个女孩将残疾女孩红红抬上滑竿。苏秦正准备将滑竿抬起来的时候,黎川的手压在她肩上:“我来。”
苏秦一愣,看着他。
男人解释:“你们的计划非非已经告诉我,你们几个姑娘,我不放心。走吧,我陪你们。”
“不行,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会被烧死的!”苏秦说。
黎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眉眼温柔:“没关系,走吧。”
男人将手电交给苏秦,让她在前面开路。他将残疾女孩背起来,跟着她们往山上走。
山道崎岖晚宴,夜深露重,并不好走。
林晓茵跟在大部队后面,她看着走在前面,背着残疾女孩的黎川,有点心凉。
那个男人,从头至尾都没看她一眼,甚至连问也没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