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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提前完工能加工钱,纷纷叫好,就听那工头吆喝一声,道:“兄弟们,想多拿点钱回家养老婆孩子的,加把劲,快些干!”
沈如初笑着看众人干得热火朝天。
“文夫人这是要大刀阔斧地做一番大事业,这样的手笔,也只有文将军能有这个魄力了。”有个懒洋洋的声音道。
沈如初听见这话觉得特别刺耳,这根本不是说她大手笔,毫无赞赏之意,完全是讽刺,亦或者带着要挟……对,就是要挟!沈如初也是想了一会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特意强调医馆花费高,又故意与文旭挂钩,岂不是想说文旭有贪墨之嫌?
正要发作,转过脸来便看见贺子敬摇着扇子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我们家爷有没有这个魄力似乎和你无关。”沈如初冷道,“你若是来做客或者看病,我欢迎,不过你也看见了,我这里还在装修,恕不招待!若是你闲的无聊过来寻衅滋事,就恕我礼遇不周了!”
贺子敬将扇子合起来,皮笑肉不笑,道:“文夫人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沈如初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松月上前一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我们夫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你怎么没皮没脸的,三番五次找我们夫人不是!”
贺子敬冷道:“是你们将军和夫人找贺某的麻烦才是吧!”
松月呸了一口,骂道:“你是不是正人君子我管不着,但你好歹也算是个男人。是男人怎么能讲出这么无道理的话来?我们夫人什么时候找你的麻烦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我们夫人堂堂的五品夫人,稀罕找你一个市井刁民的麻烦,你这是往脸上贴金呢!”
沈如初暗暗竖起大拇指,别看这丫头平时沉默寡言,对外吵架那真是一个好手。
“贺掌柜,我有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们三番五次找你麻烦呢?你真的这么认为?如果我们记错的话。前些日子我们爷摆庆功宴的时候,你还过去送礼了。”沈如初冷冷地看着贺子敬。
贺子敬当即脸一红,像是被人当场揭穿了骗局,激动道:“那是因为贺某想着和气生财,宁可多个朋友,不愿多个仇敌,适逢文将军喜事。自然要上门道喜。只是贺某万万没想到,文夫人竟然将店面开在了贺某小店的隔壁,这是要抢生意吗?”
沈如初冷笑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爱把店开在哪里就开在哪里,你管不着!天下的钱财天下人赚,可不是你们贺家一家的!”
她从心里看不起贺子敬这样的人,前倨后恭不说。现在看来还小肚鸡肠,又是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自己到底开的什么店,就兴冲冲地上门找茬;若是文旭还在,他敢这么嚣张?估计是看着文旭出征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如此看来,又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安阳城那么大,你在哪里不能开店,你们不仅开店还架起了这么高的牌楼,根本就是把我们店的招牌和风水挡住了!”贺子敬越想越气。气得脸色发红,配上那一身淡紫色的衣服,整个成了一块酱猪肝。
沈如初隐隐还听说贺子敬到安阳后,以自己的紫衣成特色,又开着两家很上档次的店,经常有姑娘、少妇光顾,贺子敬又是圆滑会做生意的,所以得到不少女人的好评。人称紫衣公子。
“这样的混蛋也配当公子?简直就是玷污这个词!”沈如初恨恨地想。
“我高兴,就这么做,你要如何?”沈如初成心气他。
贺子敬骂道:“真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
沈如初冷冷上前一步,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是女人不假。你就是小人!你马上滚出去,否则……”
贺子敬见沈如初露凶态,倒有几分害怕,他身后的小厮冲过来,对着沈如初龇牙咧嘴,摩拳擦掌,如意正巧进来看见这一幕,当即冲过来,一把拎起那个小厮将他扔了出去,就听“哎哟”一声惨叫,那小厮给西瓜似得呱唧一声落地。
沈如初皱眉,道:“如意,这是哪门子待客之道!”
如意垂眸道:“是,夫人!我错了。”
沈如初道:“你出去看看,人伤了没有?敢叫嚣着上门来闹事的应该有两下子,真的是自不量力被你误伤了,那你拿点银两给请个大夫吧。”
如意应声而去,叮嘱松月道:“照看好夫人。”
贺子敬讨了个没趣,想退吧,实在太没面子,没讨回自己想要的“公道”不说,自己的随从还被打伤了;不退吧,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打是打不过如意了,他方才那一手连他自己都没看清楚,实在太快了;吵,他自认为自己还有几分魅力和风度,还不至于要和一个女人对骂。
再看看周围这架势,那些做工的人也三三两两地围上来了,贺子敬的表情也越来越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