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俊也不隐瞒,笑道:“孩儿的确见了那沈如初,真真是个貌美温婉的女子,又生得健康,想来是好生养的。母亲大人就遂了孩儿的心愿吧,孩儿以后更孝顺母亲大人,定一举得男,让您抱上金孙哪!”
做母亲都是心疼儿子的,多娶一房妾室对马家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难得马文俊这么上心,肯来求自己,而且她也不希望马文俊被崔明月一人套牢,有个女人来分享自己儿子的宠爱,才能让她有危机感,她这个做婆婆的内心才平衡,她在马家的地位才无法动摇;就算沈如初将来进门得宠,但一个小小的妾室,娘家又无背景,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柳氏在心底盘算着,若是顺当将沈如初纳进门,不但能克制崔明月,还能让马文俊对自己感恩戴德,笑道:“难得你动了心,又开了口,这事我一准给你办成!明儿我便把那丫头的大伯娘请来。”
马文俊又道:“母亲,这与收了金铃不同,我看那沈家丫头又是极清高的,咱们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能仗势欺人,礼数要周全了才是。”
柳氏笑道:“知道了!你现在倒比我还婆妈!就冲你这份心思,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将那丫头纳进门了。”
马文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柳氏派了大丫鬟白玉去请高氏,想着又是为了纳妾的事,王嫂见她犯难,便面授机宜,又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裳这才领着王嫂去了马府。
柳氏一见高氏,笑道:“我要给你道喜了,俊儿很是中意你们三丫头,我也了了一桩心事,这聘礼几时下啊?不如你把那丫头的八字给我,我找先生合了八字,定了日期,就上门下聘礼可好?”
高氏支吾一阵,故作为难的样子,道:“马夫人,不瞒您说,之前,我们也是极中意这门亲事,只是,令公子如今已纳了妾室……”
先将问题推给柳氏,既然她早先定了沈家,之后又纳了别的妾室,虽然没有下聘算不得悔婚,但多少是不尊重,沈家若就此拿捏,倒也无可厚非。
柳氏不以为然,冷道:“我们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如今俊儿不过是纳了一房妾,还是其夫人的陪嫁丫头,你们沈家为此就拿捏了?再说了,三丫头过来会和她一个身份地位吗?那丫头说是妾,也不过是通房丫头,自然不能和你们家三丫头相比!说吧,你们想要多少聘礼?”
高氏的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与王嫂对视了一眼,继续道:“夫人,您听我说。沈如初这个蹄子目中无人,眼界甚高,根本不愿意做妾,还扬言就算是夫人您亲自去下聘她也不会动心的!我猜测,这蹄子定然是与哪个混小子定了私情!”
柳氏一听,怒了,道:“有你这样做伯娘的吗?且不说她是不是真有私情,这捕风捉影的事情你竟拿到台面上来说,若是外人得知了,你让她日后如何嫁人?”私定终身乃是大事,即便安阳城民风彪悍,但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男女之间乱来。
高氏悔不迭地看了王嫂一眼,想着自己与沈如初又无深仇大恨,打断骨头还连着皮肉,总归是一家人,总好坏她名声,急忙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不过是一时气急昏了头,她向来安静,又不认识外人,自然没那些子私情。只是,这丫头心高气傲,断不肯给人做妾啊!”
柳氏又是一怒,冷道:“好啊,原来是你一直没做通她的想法,却跑来邀功请赏,你走!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