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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只顾围着他忙活,把他救上来的那人忘在脑后,也亏得周继戎这一问,这人才被重新想起来。
不过阎焕此番带出来的都是伶俐人,不用事事都等人吩咐就知道该做什么,已经去将镇上唯一的一名大夫请了过来,看过病患开过方子,已经抓了药在熬。
阎焕又执意将人请过来也给周继戎开了付驱寒祛风的方子,也一并让人去准备。
周继戎对此还颇有点儿不以为然,觉得完全是多此一举。他还记得上次半道截了段宁泽的人参鸡汤与方真两人分而食之后的流血事件。确信无病呻吟那是富足闲散人家的派头,自己不是那个命就不必去东施效颦了。毕竟流一流鼻血虽然死不了人,也不是没事流着好玩儿的。
他坚决的表示自己决不没病乱吃药!吃坏了谁赔?
谁知道他这话说得太早了点。那河水寒冷刺骨,他在里头泡了大半天,又穿着湿衣一路吹着风回来,如此这般到了夜里的时候,终于还是发起低烧来。
那本来被他认为是多次一举的药汤也算是未卜先知,就此派上了用场。
周继戎在这个时候也不抖威风了,他一张脸烧得红通通的,裹着被子皱着眉头老老实实地把药喝了,他自己虽然身上不舒服,但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大病,抬眼看见几人瞧他那忧心忡忡的表情,摆手道:“都走都走,回去睡你们的,这么点儿小病,我睡一觉起来明天就没事了。”
见谁都不走,周继戎也没精力骂人,哼哼地冷笑道:“我哥可不让我屋子里随便留人,你们都赖在我这房间里算怎么回事?万一让我哥知道又得一大堆麻烦事,你们难道都想挪个地方是不是?”
在场几人除方真单纯无知之外隐约都听说过点儿风声,李皖和稍一迟疑,被刘经宇私底下拽了两下,只得吞吞哇哇地道:“那,小王爷也早些休息,你有事主叫一声,我们就在隔壁。”与刘经宇一起告辞出去了。
剩下方真眼巴巴地瞧着他,摇头道:“小候爷,你生病得有人照顾,我要留下来,我也不怕被皇上给我挪地方。”
周继戎咳了一声道:“你当然不怕!你早就巴望着把你给放出去升官做小将军呢!我身边都快没人了,你可别想再跑。”
当下要赶方真出去,转眼又见阎焕还在那儿站着不动。
阎焕这人却是个自己有主意不会任人随意打发的,也不等周继戎开口,当即就道:“别处房间也没有多余的床位了,我与方真在这儿打个地铺凑合一晚,想了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责怪。还请戎戎你行个方便,你夜里要个水什么的也有人照应。”他话说得婉转,态度却十分坚决严肃,实在不是放心周继戎烧没退还没个人在身边看着。
周继戎本琢磨着要寻个什么借口将他也打发出去,瞧见他神色间的固执,微微地一怔。到底他终究是在病中脑子晕乎乎的不大清明,实在也没有多少精力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议,嘟囔一句道:“随便你吧,将来倒霉来可别来怪老子。”
阎焕笑了笑,并不以为意。他与方真两人抱来棉絮被子,靠着墙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