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铭说:“大哥,这事儿真的是意外,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晏家那个长子我见过一面,谈吐不凡,是个厉害的角色。李燃跟他根本没法比。”
司靖淞冷哼一声,“他再好,再厉害,想娶我女儿,那也得先过我这关。我不点头,他门都没有!”
司漠扶了扶镜框,脆声附和:“也得过我这关!”
贺景铭:“……”
秦琬歌忧心忡忡,叹口气说:“濛濛的性子你们了解,她刚跟李燃分手,铁定没那心思去见晏家人。到时候濛濛如果不去,让人干等,岂不是得罪人家。阿妤,你还是提前通知晏夫人,把这事儿给推了吧。”
司靖妤:“大嫂您放心,我刚给濛濛打过电话,她这会子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秦琬歌:“……”
几人争执不休。司澄打完那局游戏,起身,施施然道:“搞不懂你们究竟在担心些什么?这次相亲的结果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到,肯定是没戏的。濛濛那丫头眼里只有她的画,她能瞧得上谁?何况她又刚和李燃分手,相亲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都洗洗睡吧,别在这儿吵个不停了,听得我脑袋疼。”
司家一干人想了想也是,当即就放心了。
***
司濛花了一周时间处理掉自己的前任。李燃那个渣男就像是一坨垃圾,被她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司濛是个很果断的女人,喜欢一个人用力喜欢,不喜欢了便一刀两断,绝不拖泥带水。
一周以后,她坐到了相亲桌上。
她和李燃谈了两年恋爱,谈婚论嫁之际,他出轨。怕弄出人命,她一直瞒着家里人。
她爹司靖淞出了名的暴脾气,三个妹控的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一旦得知真相,不说剁了李燃,打断他的一双腿根本不在话下。
司靖妤本来就瞧不上李燃,如今司濛和他分手,她深感欣慰,觉得侄女脱离了苦海。
而晏夫人主动提出的相亲也正中下怀。借用司靖妤女士的话来说就是:要摆脱一段感情,就必须马上有一段新感情。
她需要让侄女走出失恋的阴影。
司濛遭遇渣男,捉奸在床,虽然备受打击,倒也不至于对人生失去希望。对于姑姑的安排她喜闻乐见。成不成另当别论,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
不过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相亲对象姓甚名谁。姑姑简直不要太神秘。就给了她一个地址,别的闭口不提。她倒是很好奇自己的相亲对象到底是何方神圣。
晚七点,木槿花餐厅气氛很好,好几对情侣在约会。
司濛先到,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窗台上两盆绿萝抖动着叶子,吊灯的光打在叶面上,颜色翠亮,惹人目光。
隔着一层玻璃,外头灯火绚烂,一整条中山北路霓虹闪烁,人流不断。
这个点,市中心最是热闹。
相亲对象姗姗来迟。
“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
一个莫名熟悉的男声,恰似雨滴敲打芭蕉叶。
司濛心里咯噔一下,一扭头就看到了“故人”。
曲珍自从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就不再催促她了。颇有一种任其自生自灭的阵仗。
少了曲大人的催稿,司濛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巡回画展日益逼近,而她眼下还没交稿,不得不说迫切。她亟待从晏竟宁身上找回灵感。
苦口婆心劝了好几天,她油盐不进,执拗得过分。司家人如今已经不打算管她了。
司靖淞喟然长叹:“人生是她的,随她怎么折腾吧!”
司濛不听劝,可总归是亲妹妹,从小呵护长大的,三个兄长也唯有祝福她的份。倒是秦琬歌,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她觉得女儿太过任性,生怕她以后会不幸福。
婚讯传出,一众亲朋好友纷纷跌破眼镜,消息真是来得太过突然了。
童时颜是在微信里收到司濛给她发的结婚证照片,她才意识到司濛之前跟她说的要结婚并非玩笑话,这姑娘是真的要结婚了。
所谓的闪婚就是她和晏竟宁这种的。比什么都来得突然和迅速。
童时颜恍惚觉得,她和司濛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情谊。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姑娘。她从来没想过,司濛竟是一个对婚姻如此随意任性之人。
婚礼前两天,童时颜陪司濛去试婚纱。
高档的订制婚纱,出自大师傅凉烟之手,款式新颖而独特,碎钻无数,璀璨夺目。单单一件婚纱就上了七位数。
童时颜替她理顺蓬松的裙摆,忍不住渍渍两声,惊叹:“晏竟宁还真是舍得砸钱!”
“晏家可是大财团,一件婚纱而已,算得了什么!”当事人倒是一脸寡淡,脸上不见一丝准新娘该有的喜悦。
童时颜拧眉一笑,“对于你司大小姐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
宛丘司家不说只手遮天,在整个西南地区也是个很有名望的家族。
司濛默默看着大面的落地镜,镜子里的女人一袭白纱,胸是胸,腰是腰,分割匀称,娉婷而立,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