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太子,夜未央。”不耐,恨恨从口中吐出一语。沐清寒对他是真的动心呐!竟然会动心,他还真是万万没想到。
“真的是他……”有些不可置信,黑衣女子全身微颤。伸手扶住旁边一棵竹子,才勉强没有倒下,却还是极为惊震。
“怎么,还是放不下?想回去了?”北辰枫冷眼瞧着她,难道天下的女子都被灌了**汤不成?只认准他一个夜未央。
女子渐渐回过神来,面色不再如方才样苍白,只冷冷道:“我的事,你少管。”
“少管?表妹啊表妹,你可经还不知道吧,夜未央他已经娶了太子妃呢。”北辰枫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他才没功夫管这样一个危险到极致的女人。
“那又如何?即使真的娶了,他亦是不爱那个女人的。作作样子罢了,难道表哥连个道理都不懂吗?”黑衣女子似乎很有自信,心下却还是不由一酸。尽管她是那般自负,但女人统共就那么点大呀!又岂容得下眼中的沙子。
“但愿如此。”北辰枫倒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什么时候你,该不会是你自己对那女子有意思吧?”她亦是个聪明人,又怎么听不出北辰枫话里酸溜溜的醋味。
他不答,继而反问道,“你既然那么舍不得他,当初为要离开?”
“我为什么离开,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若有这样多的闲功夫,不如去关心你那亲妹妹为好。她现在的处境真可谓是进退两难呐。”她折了一片叶子向前掷去,叶镖钉入坚硬的青竹上,入木三分。
“她不是我妹妹。”北辰枫一字一顿,脸色越深沉。每每听到少女唤他皇兄,他心中都十分烦躁。
明明被抓到痛痒难耐,却还要忍着不能将那只猫爪砍下,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受。
“你的心果真是铁做的,她那么信你,你呢?却还想着一心利用她。再怎么说,你们身体里也流着同样的血啊。”黑衣女子半是嘲讽,半是感慨。清冷的眸子深处总藏着一股杀意,让人生畏惧。
“彼此彼此。”北辰枫也不生气,只瞧面前的人淡淡道:“说到心狠手辣,我到底还是比不上你的。不然,这北辰皇帝的位置又何以轮到人。”
是啊!自己和他又有什么两样?但终归还是不甘此,“我和你不同,你可以为自己而活,可我不能,生来就不能。”
带着一丝感伤,她忽然冷声道:“只不过,你明明知道世无双那样狡猾,为何还要让阿漓以身犯险?她如果被识破,你更脱不了干系,得不偿失。”
“世无双是何许人物,阿漓那点伎俩早就被他识破了。可直到现在,他不也待她亦如往昔吗?北辰有一半兵权都掌握在那个老狐狸手上,恰好阿漓又是那人的死穴。你说,这样好的一枚棋子放着不用,岂不可惜。”北辰枫似笑非笑,话语很平静。最是无情帝家,这是他们自出世起便该懂的。
如傀儡般的女帝,应该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罢.自已所谓的至亲,便是那要害她最深的人。
黑衣女子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向北辰枫。“一半内服一半外用,他的剑虽未抹毒,却比抹了毒的利器更要伤人。”
随后又补充一句“我可不想看着你死在我面前,碍眼”,便施展轻功,如蜻蜓点水般离开了。
竹影斜疏,夜华如水,这一夜有多少人能够安然入眠?
站在高台处的俊美男子,将满天星辰尽收眼底,脸上的神情就如此刻身处观月台的帝一样复杂。那个女人使的是独孤剑法,也就是说她确实是自己最大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