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处理,你也不过问。以后史家的人,你最好少联系。你性子懦弱,受不得人撺掇,别人说上两三句话你就听到了耳朵里。那史月婵告诉你要自食其力,你就听了她的话往河边跑,怎么我们刘家……算了,不说这事。”
听到雪梅提史月婵,李娟只恨牙根直痒。若不是听了她的话,她怎会觉得受刘家恩惠过重,以后就是嫁到刘家去也抬不起头来。要不是她在后面撺掇,她怎么会想起跑到河边洗衣裳?
“以后你和我哥怎么样,我这个做妹妹的管不了,我哥想怎么对你,我也是管不了。我哥如果一意孤行的要娶你,只要他能劝得我爹娘同意,那我这个做妹妹的就只有恭喜。如果我爹娘不同意,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
雪梅对李娟心头有气,说话就不免有些僵硬。李娟越听脸色越红,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
看到她这样,雪梅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果然老话说得好,娶妻当娶贤。贤是什么,贤字有一条就是得识字。不识字的人,脑子里想的就是和识字的人不一样。
大凡换了个人,史月婵三番五次的撺掇她,她也该心里明白一些。
可是她倒好,竟是把史月婵引为知已。上了一次当,别人花言巧语哄上几句,过一段居然忘了。
这次可倒好,直接把身子搭上了。
这样的人,怪不得刑氏不愿意娶进家门做长媳。纵是娶回来,也是败家之源……
过了一会,刘忠被无邪叫到了四房院内。
雪梅便当着李娟的面和他说话,“我听说,咱们家有几亩种麦被人给踩了?可报官了没有?”
刘忠听到雪梅问他话,急忙躬身施礼,“是,今天早上发现的,不知是哪个无赖子看咱们种麦长势好,就踩了几亩。”
雪梅看了一眼李娟,看到她懵懵懂懂的不知自己在和刘忠说什么,心里叹息一声。
昨天她让刘忠去调查李娟的事情,才知道李娟出了什么事,当天她就决定报复史五四。
敬民是她亲哥,她绝不能允许别人给他戴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所以,她连夜让刘忠派人踩了自家麦苗。
这时,和刘忠当着李娟的面说起麦苗的事情,很明显是准备嫁祸给史五四的。可是看李娟的样子,竟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
雪梅微微叹息,“既是这样,那劳烦刘忠叔报官吧。麦苗被人踩了,这可是大事。请赵顺叔派个衙役过来查查,看看到底是哪个无赖干的事情……”
听到这里,李娟才像是恍然大悟,吃惊的看着雪梅。
“怎么?李娟姐有话要说?”雪梅转过头,笑着问道。
“没……没有……”李娟摇摇头,往后缩了缩身子。
雪梅点点头,继续和刘忠说话。
她在这里苦恼着,远在南京城的姜恒也在苦恼着。
前天夜里,映安大家被人挟持着闯进了叶府,然后不知被谁挥着木棍打到了额头。今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可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高烧不退,一会醒一会昏迷,什么事情也问不出来。
姜恒无法,便派个婆子照顾她,帮映安清理额头时才发现,额头上被人打得那一棍伤到了容貌,整个人破了相。
映安大家一醒来,叶秋鸿便说要将她扔出去,或者找个客栈。
姜恒心善,便和叶秋鸿商量着等她病好了以后再说。
结果却惹怒了叶秋鸿,拂袖而去。
没想到,下午姜恒就接到了大宗师的贴子,询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
南京城,一间茶室内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
“我早就说过,留着这个ji子是个祸害,偏偏不听!”叶秋鸿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吓得坐在对面的敬民身上一抖。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这正看东西呢……”敬民正在认真地看桌子上面摊的七鱼灯笼图案,抬头埋怨道。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叶秋鸿本来正在骂姜恒,看了那图案一眼,满眼的嫌弃,“这画的是甚?笔法幼稚可笑至极!”
“那你给我画一张?”敬民的脸色涨得通红,反诘道。
“我的画岂能随意为外人所见?”叶秋鸿不屑地抿了抿嘴,微微抬起了下颌。
“去,谁稀罕?”
“你说甚?”
“我说我不稀罕!”
“我……我还非得给你画一张不可……你说,你要什么……”
“我不要……”
“不要不行!”
“我就不要!”
“你再说一次?”
“那画一张百子走马灯!”
“好,明日就画给你!”
半晌后。“刘敬民……你敢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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