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刚刚睡醒,这会脑子里有些掂不清,转了半天的弯才想明白这个外舅祖母是什么亲戚。
突然之间,她的眼前一亮。先前她就怀疑那辆马车里的人是郑书容,特意告诉了姜恒,让他转告给叶知府。现在果然查到了城西胡家,是不是把她给抓住了?如果抓了她,那叶知府岂不是和郑家直接撕破脸?
想到这里急忙问道:“姐,那城西胡家可是抓到了一位年轻女子?”
明珠疑惑的看了雪梅两眼,摇头道:“胡家的人举家都在京城中,那庄子里只有几个管事的和看守宅院的婆子在,并没有什么年轻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雪梅讪笑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我昏迷的时候迷迷乎乎的听你们说什么姑娘,还以为是在胡家抓的呢。”
明珠和刑氏对视了一眼,刚刚她们确实是在谈论姑娘,只是这个姑娘却是李玉贵的女儿李娟。敬民拜托了明珠替他说好话,明珠受不过弟弟的求,特意在刑氏面前提了一句。结果却惹来刑氏的怒火,吓得她不敢再说了。
“我和咱娘在说谁家的姑娘头上的花好看……”明珠搪塞道。
刑氏本来就不想提李娟,见到明珠搪塞,便跟着点了点头。
……
府衙,退思堂。
师爷站在叶哲光的面前,低声向他禀报着传来的消息,当听到郑书容前几日就走了,叶哲光暗自松了口气。
想到郑家为了高产种子的事情,暗令手下人在洛阳城生事,只觉得气恼,可是还没有办法抓人。一旦抓了她,就是和叶家站在了对立的面上,以他现在能力还没有办法抗衡郑家,说不得就要求到老师的头上。可是老师弟子众多,会不会为了他去得罪郑家?
他不想和郑家为敌,便打草惊蛇的先去找了胡家的麻烦,存得便是让郑书容先行避开的主意。果然,郑书容看到有人在胡家周围巡视,便知道事已败露,立刻收拾马车连夜离去。
叶哲光派了衙役不远不近的在那女子马车后缀着,既能让她知道后面有人追,却又故意追不到。
“郑姑娘乃郑侍郎嫡孙女,她这几日所为,是否代表着郑家的意思?”叶哲光不无担忧地想。
师爷看了眼叶哲光,见到他并不是在征求意见的样子,便垂下了双目,如老僧入定。
……
“那这么说,府里算是安定了下来?”雪梅听完明珠和刑氏讲了下这几天的事,开口问道。
“差不多算是安定下来了,说起来大老爷也是真倒霉。刚刚抚恤完灾民,饥民们却来闹事,而且还出了人命。幸好现在已经查明是山贼混在了饥民堆里,故意做出来的,要不然的话大老爷怕是要受到申斥呢。”
山贼杀人和饥民闹事完全是两件不同性质的事情,一个是只需要派兵剿就行了,而另一个则是关系到民政,是要直达天听。尤其是叶哲光刚刚把银子分派到各县,却突然闹出了饥民杀人案,对他的官声影响极坏。
所以,这个山贼杀人应该是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一想到郑家在这件事情中极有可能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雪梅就觉得跟吞了一个苍蝇似的恶心。
郑书容端庄大方,人又娴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干出这事情的人?
可是转念一想,芳兰都敢杀人了,郑书容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以后,还是离她们远点,二房都是直肠子的人,免得被他们带坏了。
雪梅好了后,刘承志特意带了礼物去致谢姜太医,姜太医知道她已经醒来,也是无限欢喜,想着正值冬季是进补的季节,不如给雪梅开几个好的温补方子养生,将来好生子嗣传家。
所以,又特意来了一趟赵家,仔细地替雪梅把了脉,开了两个进补的温方,又另送了药方。
刑氏虽不懂医,可是从姜太医话里的意思也听明白了,小女儿怕是有宫寒的毛病,将来不好受孕,所以姜太医才特意开的药方。
一听到这话,只骇得她脸色大变。姜太医急忙安慰她宫寒是女人常见的病症之一,只要调养得当既可。
刑氏这才放下心来。
一家人又在赵家住了两天,等到雪梅病情稳定,便提出了告辞。
赵父赵母还想挽留,刘承志和刑氏便拿出岂有在亲戚家养病的道理出来。赵父赵母无法,只得准备了礼物,将刘家人送到了城外。
“亲家,现在家里的粮食正在往外出手,只是存的多,怕卖的不怎么快……”临走之时,赵父将刘承志拉到了一边,低声道。
刘承志见到赵家人果真同意停铺子,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若是叫……知道了,定不会亏待你家。”
赵父见到刘承志语蔫不祥,不由得惊喜,心知自家是压对宝了,果然是叶知府要整顿粮商了。
下午时,回到了南河村。
刘承志拿着礼物先去了老宅,不知和老爷子说了什么,只是刘承志出门时老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第二天,村民们都看到刘老爷子的头发白了一半,站在村口念念叨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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