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苗氏送到了雪梅房间里,刘承贵到上房和几人说了些话便送到了敬民房间。
到了正午,敬民从镇上回来,带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今天订的两桌席面,还有一个掌勺的大师傅。
大师傅在路上就听说是刑家的姑奶奶请客,二话不说就钻到了灶房,替刑氏掌起勺来。
当下,就在上房里摆了一桌二两的,由刘老爷子做陪,请了姜恒、李粮长等人坐着。在重山家的上房摆了一桌一两的,请了井奶奶和马婆婆等人做陪,由饶氏做主陪着里正娘子吃喝了起来。
剩下的人,就又在院子里摆了一桌临时的,刑氏几人就将灶房里做的几道菜端了出来。
吃饭的事情自不细表,待得饭后,李粮长等人便提出告辞。
刘老爷子自然是苦苦挽留,奈何李粮长也是贵人事多,家中事情一堆,便领了家仆离去。
人都散去后,就只剩下姜恒留在家中。将满身酒气的刘承志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刘二叔,今天的事情,我会给刘姑娘一个说法。”
“啥说话?”刘承志喝的多了,有些迷糊,甩了甩头问道。
姜恒怔了怔,笑意隐去,“就是要娶刘姑娘的话,小生并非有意疏狂,实在是有感而发。”
刘承志的酒意顿时被这句话给惊醒了,面色一黑,含怒冷道:“你和我闺女私相授受了?”
“啊?”姜恒侧目,后又微笑,低语道,“小生与刘姑娘从未私下有过接触,何来私相授受一说?”
刘承志这才放心,端详了姜恒一番,含含糊糊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家闺女。我和孩他娘商量过了,我们也没当回事……我知道你们读书人都重言诺……没必要为了一句话就真那啥。”
姜恒浅浅地笑,欠身道:“读书人言出如山,小生即是说了,必然会应诺。若是刘二叔同意的话,我回去之后,便请我祖父遣来媒人。”说到这里整整衣襟,大礼拜下,“实在是我初见刘姑娘第一面,便心生爱慕之意,若是刘二叔能将刘姑娘许配与我,小生必感激不尽,愿将刘二叔与刑二婶视若亲生父母。”
“真……真的?”刘承志睁大了眼睛,看着长揖不起的姜恒,只觉得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小生以夫子之名起誓,日后定会善待刘姑娘,绝无二心。”姜恒骈起三指,郑重道。
“这……这……”刘承志只觉得现在犹如在山谷中乘风奔跑,两耳灌满猎猎风声,怀疑是不是听差了。等看到姜恒如此认真,不由得沉吟起来。
如果姜恒真的是愿意娶自家女儿,这未尝不是一段好姻缘。少年,多金,才华横溢,人又温存和善,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女婿。他到底是看中自家闺女哪点好了?
雪梅任性,脾气冲,又得理不让人,除了对自家人好,待大房一直恶声恶气的,这样的闺女还会有金龟婿喜欢?
呸呸呸!哪有这样说自己亲闺女的?刘承志摇摇头,暗嘲不已。
“我们刘家,是庄户人家。不一定能配得上你家……”刘承志的语气有所松动。
“待我回去就禀明了祖父,请他遣人来提亲。”姜恒喜上眉梢,连连作揖。
说了这句话,便喜滋滋的唤了等在一旁的秦夫子,又朝刘老爷子长揖一礼,挽着秦夫子的手臂启步出院门。
“德卿?小姜!”秦夫子被拉的踉踉跄跄,忍不住唤道,“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容我好好走路,你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一把老骨头了,里面都空了……”
姜恒充耳不闻,唇际笑意不减,行动如风,快步向着马车处跑去。
刘承志双手负于身后,看着急走的姜恒,微微地笑。
“老二,你们在说啥?你咋不留姜公子在家里多休息一下?”刘老爷子看到姜恒说不了一会话就拜了起来,又勿勿忙忙的跑了,便走到儿子身边问了起来。
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刘承志不敢随意在人前透露,便支支吾吾的说道:“儿子也不知道,姜公子怕是吃醉酒了,说不了几句话就跑了。”姜恒和他说了什么,却只字不提。
儿子和自己离心了!刘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莫名的忧伤了起来。
“你家也分了,也该自己拿主意了,你不想说就别说吧。”
刘承志看到父亲脸上那抹哀伤之色,心中一动,就要将实情托盘而出。却猛听得上房里传出了饶氏的声音。
“你敢说你二房没使心眼?没使心眼的话,咋姜公子转眼就要娶雪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