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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子看到俩个少年往这里走来,急忙迎了上去,埋怨道:“你们来这里做甚?这里乱糟糟的,且先到我家里,我为他们开了药这便回去。”
其中一个少年看了看地上的情景,皱了皱眉头。“老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地上这人竟似受了毒打?”
听到他两次称呼秦夫子为老秦,雪梅不由得抬起头仔细观看,面前的少年约有十六七岁年纪,面如冠玉,身穿一件宽袖宝蓝缎直裰,头载黑色软巾垂带,眼眸似潺潺春水,和雪梅目光相接,只感觉令人如沐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少年嘴角勾起,微微颌首,风姿隽爽,算是行了一礼,雪梅裣衽还了一个万福之礼。
秦夫子这时便将刚刚的情景讲了一番,待说到黄家人不顾秦夫子在场依旧将刘家人毒打一顿后,另一个身穿玉白色直裰的少年哼了一声,目光瞬瞬。
“苍珉县竟有这般无法无天的暴徒?若是他们敢伤了老秦一根毫毛,我明儿便找人去教训他们一番。”
少年声音冷冽,似是有极大的怒气。一双剑眉下犹如两眼寒潭,肤色白皙,鼻若悬胆,抿着一双薄薄的嘴唇,只可惜生得太过俊美,竟是比许多女儿家还好看,少了一些英气,多了丝妩媚,雪梅看得微微失了神。那少年发现有人在注视他,冷冷的哼了声,脑上浮现出一丝怒气。
雪梅双腮一红,急忙低下头,轻轻的替刘承贵清理脸上的血渍。
“先别说这许多,先找个人把这位大哥抬回家去吧。”先前说话的那个少年看到刘承贵在地上不停的呻/吟,面露不忍之色。
“我们搭把手,一起抬回去。”苗氏听到要抬刘承贵,急忙招呼段氏。
“不忙,不忙。”说话的少年阻止了苗氏的动作,上前一步蹲在刘承贵身边,拿起他的手腕细细诊了一番。沉吟道,“肋骨似是断了一根,胳膊也脱了臼,又受了些内伤,万万不能随便移动,你们去找个门板来,将他轻轻挪上去,否则的话怕会病情加重。”说完了话又向秦夫子那里望去,似是在等着他的诊断结果。
“姜恒公子诊得极对,”秦夫子听到他竟然诊出了此人断了肋骨,心中暗惊,自己刚刚诊出了此人受了内伤,竟是没看到他肋骨断了。擦了擦头上冒出的虚汗,“只是我并没有诊出他断了肋骨,万幸公子来了,否则他家人动了他,只怕以后就难办了。”
听到秦夫子一直称呼他为公子,雪梅再次抬起头仔细打量他,姜恒对上雪梅的目光之后,友善的笑了笑。这一笑,几乎晃花了雪梅的双眼,心头如同一只小鹿乱撞,不由得羞红了脸。
另一位少年公子见此情景之后再次冷哼了声,恶狠狠的瞪了雪梅一眼。
“两位大嫂回去取块门板过来,我先在这里帮他接下骨。”姜恒说着便将直裰撩起塞到了腰带上,蹲在了刘承贵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胳膊之上,顺着手指一路向上,每按一次刘承贵都发出痛苦的呼痛声,姜恒脸上的神情也慢慢变得极为凝重。
“走,去我家拿门板。”刑氏见到姜恒开始接骨,急忙拉着苗氏的手往家里跑。
“先生,怎么样?”段氏好像没有看到俩人的离开,注意力一直在丈夫身上,看到姜恒捏得丈夫痛呼连连,浑身的冷汗直冒,心疼的又想哭。
秦夫子急忙走到了段氏的身边,低声嘱咐:“公子正在为刘四接骨,你莫吱声。”
段氏听了他的话,慌不迭的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焦急的眼睛,左手紧紧握住丈夫那双还能活动的手。刘承贵呼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攫着段氏的手几乎要掐出血来。
“秋鸿,你来帮我摁着他的腿,老秦你来摁着胳膊。”姜恒摸了几下骨后心中已经有了接骨的计划,便叫了俩人上前一个摁腿一个摁胳膊。
那个叫秋鸿的置若罔闻,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背着手往天上看。姜恒又唤了他一声“叶秋鸿”才不情不愿的掏出一条丝绢手帕先拭了拭手,然后放到了刘承贵的腿上,觉得不放心,又掏出了一条铺到了另一条腿上,才一脸嫌弃的摁住,不耐烦的说道:“你可快点,小爷我今天刚换的衣裳,仔细溅上泥了。”
姜恒挑了挑眉,无奈的点点头,又嘱咐他摁的紧些,莫让手下的人弹动。
秦夫子倒是没那么多的讲究,只是将段氏劝到了一旁,便伸手摁住了刘承贵的胳膊。只听得‘喀叭’一声,再听得‘喀哒’一声,刘承贵痛得满头都是汗水,双腿使劲的蹬了一下,却猛然间觉得胳膊上不像刚才那么痛了,试着活动了一下,不由得大喜过望。
“好了!”姜恒拍了拍刘承贵的胳膊,捏了几下关节,“你现在就只剩肋骨和内伤,这些是需要使用药物后才可以正骨,只是现在我没带药物,等你到家之后再为你细细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