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感觉到红肿灼热的脸庞上传来的凉意,懵了一下,连忙摇摇头:“不疼。”
说完,在看到傅言鹤那双深邃的眼眸时,又抿了抿嘴,鬼使神差的改口:“好吧,还是有点……”
人在生气的时候力气都是格外大的,就连叶敏也不例外。
更别说叶敏在乡下没少干活,力气要比一般的老人还要大一点,刚扇那一巴掌可是含着怒,没有任何留情的。
她半边脸颊现在还有些麻。
傅言鹤看向正战战兢兢站在一边,不敢动弹的女佣,命令她:“去厨房拿一袋冰块出来。”
女佣连忙点头:“是。”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待女佣将一袋冰块拿出来后,沈宴禾朝她伸手:“给我吧,我自己来。”
“给我。”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一同伸出,女佣连忙将冰块袋放到他手上。
傅言鹤摸了摸手上的冰块袋,又让女佣拿了一张干净的毛巾出来,将袋子裹住。
才朝她倾身,将包裹着冰块袋的毛巾轻轻敷在她脸上,顺着红肿的位置揉着。
脸上的麻热感被冰块的冰凉驱散,带来了几分舒适,让沈宴禾忍不住眯起猫瞳,像一只晒着太阳被人撸着毛发的猫。
瞧着她舒服了,傅言鹤才开口:“你傻吗?有人打你不会躲?”
他的语气因为怒气有些沉,音色也偏冷,带着磁性的,很好听。
沈宴禾忍不住揉揉耳朵,圆润澄澈的猫瞳中带着无奈:“奶奶因为我瞒着她结婚这一件事心里有气,我要是躲了,她就更生气了。”
倒不如挨她一巴掌,让她发泄出来。
再说了,她受的大大小小的伤多得很,这一巴掌落脸上,顶多肿上几天,不碍事。
傅言鹤闻言沉默了,眼睫微敛。
沈宴禾也没有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老老实实地仰着头任由他拿着毛巾在她脸上轻轻揉动。
待她脸上的红肿消退一些后,傅言鹤才将毛巾拿走。
同时,四方和五方把刚才带走的沈国为和甘丹雪押了进来。
两人无比狼狈,神态有几分惶恐地看着傅言鹤和沈宴禾,不敢开口说话。
傅言鹤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毛巾放在茶几上,掀眸冷冷淡淡地看着这二人:“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他的嗓音轻描淡写,完全没把这两条人命放在心上。
仿佛他们只是能随意处理的两只小昆虫。
沈国为闻言脚下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甘丹雪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眼里满是惊恐。
让沈宴禾来处理他们?以她憎恶他们的程度,她还会让他们活着吗?
沈国为额头不停地渗出冷汗,背后更是被冷汗濡湿,他无比惊惶地看着沈宴禾哭喊:“宴禾,宴禾,我是你叔叔,是你亲叔叔!”
“是叔叔错了,叔叔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叔叔我一次吧!”
沈宴禾冷眼看着痛哭流涕,正在不断求饶的沈国为,心中毫无波澜。
她早就已经不把沈国为这一家子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特别是在知道他把奶奶叫来的那一刻,她恨不得直接刀了他。
但是不行,也不能。
如果他死了,奶奶会伤心,还是得让他继续活着。
傅言鹤坐在轮椅上,掀着眼皮,漫不经心的看着沈宴禾,想要看看她如何处理这件事。
沈国为越求心里越是没底。
他也清楚,他们家做的事情是不地道,和沈宴禾之间不能善了。
gu903();他心中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