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面上极快地闪过一抹愕然。
沈宴禾怎么会在他床上睡?还被他抱着?
他明明记得,他毒发了,然后沈宴禾来了,再然后,他的意识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
可他还记得,他浑身冷得发颤的时候,抱住的那一抹温软。
如同在冬日中拥抱了一抹暖阳,舒服得让他不舍得放开。
所以……他抱住的,其实是沈宴禾吗?
傅言鹤抿了抿唇,低眸看着她,鬼使神差的,他没有选择将沈宴禾叫醒,而是继续搂着她安静地躺在地上,视线在她身上巡视。
傅言鹤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锐利的眼眸仿佛拥有了透视,能够透过衣服看到覆在她肩上的咬痕。
他眼眸深深,想起了七方今天给他汇报的事情。
会是她吗?
傅言鹤忍不住想,伸出手轻轻地抚弄着她有着咬痕的那一边肩膀,情不自禁地用上了几分力道,仿佛要将那咬痕覆盖上自己的痕迹。
如果是她的话……他好像还能接受?
沈宴禾被他的手弄得不舒服,抬起手啪的一下打开,嘴里嘟嘟囔囔的,带着几分娇气的说:“别闹……让我再睡会……”
傅言鹤被她拍开也诡异的没有多生气,只是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了她因为抬手拍他而露出来的手腕。
那白嫩的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抓痕和掐痕,有一些抓痕已经结痂,有一些抓痕则是没有伤口,只是肿胀起来。
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十分可怖。
这些伤是当时沈宴禾去找甘丹雪算账的时候,被甘丹雪所抓的。
她回来的时候穿着长袖,把伤都给遮住了,加上她本人也没把这点小伤口放在心上,便也没有刻意遮掩。
傅言鹤眉心一蹙,心中一颤,泛起了几分不适。
他几乎是无法克制的伸出手,将那乱动的手抓住,拉到了自己面前,虚虚的,有些小心的抓着,避免自己触碰到那些伤痕。
越看这些伤,他心里越是不适,隐隐间还有些冒火,抓着她手腕的手用上了几分力道。
这些伤是什么时候弄的?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她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
沈宴禾被手腕上传来的痛感疼醒了,她闷哼一声,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带着几分鼻音的问他:“你干嘛?”
“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傅言鹤面色沉沉的看着她,十分不悦的问。
沈宴禾没睡够,还有点困,也懒得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
听他这么一问,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跟人扯头花去了。”
只不过是小小的掐伤和抓伤罢了,沈宴禾都没放在眼里。
傅言鹤脸色依旧不悦,直接不搭理她,长手一伸,摁下了床头柜上隐藏的一个按钮。
里面传来了五方的声音:“少爷,您睡醒了吗?”
“嗯,把小型医疗箱拿上来。”
“好的。”
在他们简单交流的时候,沈宴禾还在昏昏欲睡。
她在医院那三天没睡过一个好觉,生怕她睡死过去,沈淮就被人给害了。
回来后还要费体力给傅言鹤施针,人早就精疲力尽了,现在听到他说拿药箱也没放心上。
傅言鹤看到她那疲惫的眉眼,倒也没闹她,安静的等着五方把医疗箱拿上来。
十分钟后,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五方小心的将门打开,拎着医疗箱走进来:“少爷,东西我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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