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身体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温热的触感让唐娆忍不住想在靠近他一些,近一点,再近一点……
容禹直接用自己的两只宽大的手掌将唐娆的玉足包裹起来,趁着唐娆还没有因为不自在而身体僵硬的时候,来回摩挲,直到她的脚有了一些温度,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而后又是手,唐娆的手光滑细腻,摸起来就像是上好的白玉,相似的还有那冰凉的触感。
“为什么你的手脚这么凉。”容禹将已经暖和了的唐娆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问道。
唐娆想摇头,奈何他的力道太大,以至于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跟我怕冷有关系吧。”
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一直在他们两个人中间蔓延着,气氛看起来有些尴尬。
许久,唐娆终于开口问道:“按理说牟夏身为北旬公主,出使别国总该有一个借口吧?不知道她的借口是什么?”
“也许是喜欢西琅郡的风土人情,所以想来看看吧。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待的久了,总是会产生厌倦的心理,从而对其他的地方产生浓厚的兴趣。”容禹头头是道的分析,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唐娆却连半个标点符号也不知道。
牟夏出使西琅郡,可谓是大张旗鼓,跋山涉水,这个消息老早就传遍了西琅郡的大江南北,只是那段时间唐娆却一直将自己禁锢在承光殿那小小的空间里,以至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若不是今天容禹突然去看她,想必她还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唐娆苦涩的笑笑,不过正好因为现在是深夜,所以她的表情并不会被容禹看到。她强迫自己装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感觉,语气装作很轻松的模样:“那你快告诉我,她动送了什么好东西?一国公主毫无征兆的出使西琅郡,总该是有些礼物的吧?”
“也没有什么,就只有一个盒子。”
“只有一个盒子?”唐娆失望的耷拉着脸:“牟函好歹也是九国当中的传奇人物,怎么也该送点有意思的东西吧?”
容禹“呵呵”地笑了一声,搂着唐娆的胳膊又更加用力了一些:“我和他势不两立,更何况前不久我们才刚刚切断他跟樊佳的盟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送好东西给我?”
唐娆嘟着个嘴巴,“那盒子里面有没有东西?”
有。
容禹在心里说道,但是却不敢跟唐娆说。
那个盒子里,放着的可是一颗头颅。
一个微微阖眼,嘴角还挂着安详的笑意的头颅。
虽然容禹并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他还是本能的不想让唐娆去接触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唐娆应该是单纯的,无忧无虑的。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爱你?”黑夜里,容禹一双犹如黑宝石般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唐娆的眼睛,无比深情地说道。
唐娆的身体直接僵硬住了。
她知道,容禹对她很好,她也一样。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俨然像是一对小夫妻,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唐娆也已经当成了一种习惯。但是当爱这个字眼被提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是抗拒,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她就像是原本赤脚走在雪地里的人,本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某一天,突然有一个好心人送给了她一双适合在雪地里行走的鞋子,往后,她不必在担心自己的双脚会因为寒冷从而龟裂。
容禹现在就是那个给她送鞋子的人,他给予了唐娆温暖,是她一直期待但是又不敢奢求的温暖。
唐娆知道,自己很需要这份温暖,但是她又不敢接受,因为她在害怕,害怕哪一天他会突然将这份温柔回收,或者将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分给别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唐娆相信,她一定难以忍受。
所以,现在究竟是该坦诚的接受这份她同样珍惜的感情,还是干脆封闭自己的心,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分离,唐娆现在面临着这个选择,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微微的抬起头,正好看见容禹看着她笑的场景,那个眼神,那个笑容,就像是要将她吸引到他专门只为她一人绽放的温柔里。
许久,唐娆终于伸出手,用自己两只细长的胳膊将容禹精干的腰肢环住,再把自己的脑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嘴角微微上扬:“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也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