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依柔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七老连忙又将他的内力从容依柔的背部给舒了进去,容依柔这才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而后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再次站了起来,结果正好看到停下了步伐,转头往这边看的牟函。
“函儿……”容依柔又喊了一声,甚至还有些激动的挥舞着自己的手。
牟函还在失神,恍惚间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去,结果正好和容依柔的眼睛不期而遇,这一瞬间,牟函的心里是欢呼雀跃的。
不,就算是欢呼雀跃也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他等到了,终于等到了,在他出征的这一天,终于等来了自己最亲爱的人来为自己践行。
“母后知道,你日夜为国力操劳,十分辛苦,在这方面,母后确实不能帮助你。这一次你前去带兵打仗,伴随的是未知的危险,也不知道何事才能等到你回来,答应母后,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母后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一直等着你回来……”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语气甚至已经泣不成声。
因为她的声音里注入了内力,所以声音很大,横亘在四周,所有人都可以听的到。这一刻,每一个战士的眼眶都有些湿润,因为他们也想到了自己年迈的父母,自己在外打仗,母后一定也是在家里等着自己凯旋的消息吧?
但是一场战争,能活着回来的究竟能有几个?
这一刻,很多人的心里都在期待,如果没有战争,那该有多好。
从来没有,在牟函的记忆里,他的母后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她带给他的,永远都只有伤害,但是这一刻,这一句关怀,足以让牟函忘记所有曾经对她的恨。
这一句欢心,甚至比打了胜仗还要让牟函感到开心和幸福。
他无比郑重的说道:“母后,我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这算是他对容依柔的保证,也是对各位战士的保证。
牟函怀着心里的欣喜,骑着马儿一路驰骋,这一路所走的路还是那么熟悉,但是换了一种心情,就像是换了一个模样。
临猗被牟函大老远的甩在身后,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赶上去,跟牟函并驾齐驱。“大王,是不是现在心里十分高兴?”
牟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说重点?”
临猗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大王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我真心的为你感到幸福。”
闻言,牟函莞尔一笑:“我很幸福。”
说完这话,他就骑着马快速的跑开了,单单凭着几个字,临猗也能感受的到他内心的那种欢喜,笑着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为牟函感到开心。
城墙上,容依柔和七老还站在那里,现在已经看不到牟函的背影了,但是容依柔还是没打算离开。
“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先下去吧。”七老问着容依柔,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过来,按理说现在是不适和站在这里,虽然天气晴朗,但是还是有阵阵微风,对容依柔的病情十分不利。
但是容依柔还是固执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要动的样子,她紧紧的盯着七老的样子,足足有三十秒的样子,最后才说道:“他很恨我。”
七老却摇摇头:“我只看到,他很在乎你,很在乎你是否在乎他。”
容依柔笑了,笑的沧桑又苦涩:“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杀过他,而且不止一次,而且,我还亲手杀过。”
“你说什么?”七老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身为一个母亲,你居然亲手杀自己的孩子?一次不成功,你还派杀手?”
“第一次杀他的时候,他只有七岁,那个时候他生了一场重病,好不容易将身子调理好了,但是还是有些虚弱,我换了他的一味药,但是却没能要了他的命,只是让他的身体一直到现在都留下了后遗症。还有一次,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父王刚刚过世,他身为储君,即将继位,那个时候我买通了杀手,那些人的武功出神入化,但是他的武功更胜一筹,他将那几个人全部都杀死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幕后黑手。”
七老听着容依柔的描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天底下竟然有你这样的母亲。”
“不。”容依柔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生的,不过,他也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