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禹和木易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又继续地往前走,容禹不无感慨的说道:“这天空真的是蛮宁静的。”
木易撇撇嘴:“这不过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经过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看来九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大王,我们现在连西琅郡都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战争真的爆发的话,我们能应对的了吗?”
容禹的嘴角往上微微一翘:“放心吧,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了的,我们总有机会的。”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牢房门口。
守住牢房的都是容禹的人。看见他来,也是赶紧问好。
“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容禹淡淡的问道。
“回大王,一切如常,只是涵贵妃……”侍卫刚刚将骆子涵的封号说出来,就感觉一道冷光直直的射向了自己,他赶紧改口道:“是骆子涵,总是大吵大闹,几乎整个牢房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容禹点头表示理解,越过两个守卫走了进去。
下午的时候,这里刚刚进行过一场人为的厮杀,骆朝期对面的原本关押着刺客的牢房现在血淋漓的一片,残缺的尸体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些残肢被扔到了走廊里,甚至是对面牢房。因为没有得到容禹的命令,所以谁也不敢肆意妄为,牢房还是以前的模样。
血腥味浓厚的需要捂住鼻子才可以避免那难闻的气味窜入鼻腔,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牢房流了出来,流的整个走廊都是暗红色痕迹,触目惊心。
容禹却面色无常的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骆朝期的牢房面前停了下来。
此时骆子淇也在这里。
她还是穿着方才去见牟函的时候所穿的衣裙,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焦急担忧还是刻意而为之,总之衣裙脏了大半,就连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都是蓬松着的,显得有些凌乱落魄,但是相较之牢房里的骆子涵,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骆子涵正抱着骆子淇在痛哭流涕,上演着一副姐妹情深的场景。容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两人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两人就好像变好了呢?
因为骆子涵是嫡长女,算是在各方的期待下出生的,而骆子淇不过是次女,所以在思想上,骆子涵总是有意识无意识的觉得自己要高人一等,故而她总是瞧不起骆子淇,背地里也没少欺负她。偏偏骆朝期要更宠爱骆子涵一点,所以骆子淇是最受委屈的人。
但是现在看见完好无损的骆子淇,骆子涵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隔着跟跟木桩,一把将骆子淇抓住,有些急切的说道:“子淇,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去找北旬国主了?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他?他说没说要来救我们?”
骆子涵现在全身散发出一张难闻的气息,原本整洁华丽的衣服现在也变得脏乎乎的,头发更不用说,上面还插着几根稻草,整个一落魄之人,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模样。
骆子淇需要很用力克制自己,才不会将她推开,她的脸上挂着不自在的笑容,道:“这件事情到底还是爹爹和姐姐鲁莽了一些,北旬国主本来想的是在吃宴席的时候动手,但是谁想到,姐姐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爹爹就受不了的要摔了杯子,让刺客出来。那些刺客可都是北旬国主特地准备给爹爹的,爹爹自然是有全部的支配权,所以尽管知道时候不对,北旬国主也没有机会制止,所以酿成了惨剧的发生。”
骆子涵听着骆子淇总是将话题的矛头有意识无意识的对着她,心里早就有些不满了,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骆朝期被女儿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笑笑,但是还不忘了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想到你姐姐受了委屈,所以想替她报仇嘛,谁想到,事情居然会出了纰漏。”
闻言,骆子淇冷哼了一声,声音很小,小道没有人听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很快,但还是被容禹捕捉到了。
他似乎对这一家子的相处方式很感兴趣,所以只是站在拐角处的角落里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被人发现,倒是一旁的木易等的有些不耐烦,本想快些过去将事情办妥,但是看着容禹饶有兴致的模样,他也不能贸然行动。只能憋屈的站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北旬国主说了,现在只能先委屈爹爹和姐姐待在牢房里,他一定会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你们救出来的。”
听到这话,骆朝期舒了一口气,但是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了另一道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呼出去的气就哽在了那里,让他呼也不是,吸也不是,顷刻之间黑乎乎的脸就涨得通红,好不滑稽。
但是骆子涵在听了这样的话以后,心里又是另外一番计较。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一圈,又看了看骆子淇身上虽然算不上十分干净,但是还算是整洁的衣服,忽而轻笑着说道:“妹妹,姐姐能不能让你帮一个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