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易不算是百分百纯渣男,对妻子金莲多多少少有几份真心,劝道:“你先去厢房换衣服吧,别染上风寒,我留在这里等结果就好。”
“我再留一会儿,不然没法安心。”景栗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痛骂——
“你丫不是不相信池塘里有尸体吗,等你妹啊等!”
她所附身的金莲,与武易貌合神离,不过此刻的造型倒是很有夫妻相,从头到脚都湿哒哒地滴着水。
这时,生猛的赵夫人再度出现,对好友金莲嘘寒问暖,得知其安好后才松了一口气,又客气地关心了一下庆国公府小公子的情况,随后爆出重磅炸弹——
“适才我在一旁的小楼上喝茶,正好看到了小公子落水前后的情形,是有人屡番故意把藤球扔向池塘的方向,这才导致贪玩的孩子失足落水。”
庆国公夫人差点失去心肝宝贝孙子,本以为只是意外,这时才知是人祸,当即火冒三丈,雍容之态完全被怒气掩盖,誓要追究到底——
“赵夫人快讲讲,害我孙儿落水的歹人到底是谁?”
“距离太远,看不大真切面容,只瞧见是一位身着黄色衣衫的女子。”赵夫人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她的眼睛明显瞟向了吕茶。
与赵夫人一同喝茶的贵妇补充道:“我也注意到了,是淡淡的鹅黄色衣裙。”
好巧不巧,在场仅有绿茶表妹一人着浅黄色衣裳,这无疑于实锤。
吕茶没有想到自己做局的场景会被人发现,瞬间慌了神,为免惹祸上身,她不得不竭力保持镇定,为自己辩解道——
“当时…当时池塘边有好多人…相隔太远根本不可能看清…”
在庆国公夫人的眼中,吕茶辩解的原因就是心虚,愈发认定其有嫌疑,问宝贝孙儿:“刚才是谁在陪你玩球,又是谁把球抛到了池塘边上?”
小贵公子止住了眼泪,还在微微啜泣,他缩在奶奶的怀中,抬手指了指吕茶,奶声奶气道——
“是她,就是这个大姐姐把我的球扔进湖里的。”
这下罪名彻底坐实,吕茶就算再有心机手段,也百口莫辩。
“哪家的蛇蝎毒妇,竟敢谋害庆国公府的公子!”庆国公夫人勃然大怒,身旁的十余位丫鬟婆子也都火气上头,气氛骤然剑拔弩张。
见形势不妙,武易只能想办法圆场,尴尬道:“国公夫人请息怒…这…这其中想必有误会…此为家母的外甥女,不会做出这等歹毒之事。”
景栗恨不能当场用如来神掌扇他十个大耳光,把渣男锤成猪头。
在她看来,武易和吕茶就是一对奸夫,真想当场送一句发自肺腑的祝福——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独教授却说:“绿茶表妹毕竟是侯府老太太的亲戚,这正是你展露大娘子气度与胸襟的大好时机,你应该立刻上前化解矛盾,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假装大度,最是憋屈,可是独教授所言有理,这确实是难得的展现侯爵夫人宽容胸怀的好机会。
在场的围观者大多非富即贵,此事很快就会传遍汴京城,在这样的时刻,景栗摆出顾全大局的姿态,装样子维护绿茶表妹,必能赢得贤妻的好名声,之后即便她与“老乌婆”斗得你死我活,也能够在舆论方面占据上风。
想通这一切,她走上前拉起吕茶的手,扮成感动中国好嫂嫂的模样,行礼道:“国公夫人,吕小姐是拙夫的表妹,出身世家,知书达理,不会故意伤害人命,想来是与令公子玩闹时失了分寸,还望夫人对其过错宽厚海涵。”
“小姐姐,你的话术水平太高了”,屠豪远程点赞:“既锤死了吕茶的过错,又彰显了侯爵夫人的气度!”
吕茶仍在做无谓的狡辩:“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庆国公夫人的怒气更盛,作为顶流贵妇的她,脑中有着整个汴京城的权贵人物关系图,仅听方才的那几句,便知晓了吕茶的背景,满目尽是不屑,言辞比暗器更利毒——
“吕家早已没落,而今我耐着性子客客气气与你讲话,全是看永昌侯府的面子,吕小姐若是觉得被冤枉,那就请去开封府击鼓鸣冤,或者我现在就安排人帮你去官府喊冤!”
武易唯求息事宁人,催绿茶表妹坦白从宽:“阿茶,还不快向国公夫人认错!”
见绿茶表妹还在苦着脸惊慌失措地假矫情,景栗好嫂嫂做到底,再次行礼深拜:“国公夫人,我替表妹向您赔罪了,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她的过失。”
“使不得使不得,侯爵夫人救了我家的孙儿,理应是老身拜谢”,庆国公夫人扶住了她,同时狠狠剜了一眼吕茶,并道——
“永昌侯和侯爵夫人都是我们庆国公府的恩人,既然孩子没事,那其他的老身也就不再追究了,明日会登门道谢,可是某些碍眼之人,老身实在不愿再见。”
不愧是京城顶流贵妇圈的领军人物,道谢的言语都能刚硬出新高度,字字句句都显铮铮傲娇之骨,那“碍眼之人”毫无疑问就是吕茶。
gu903();赵夫人展现深厚功力,锤上加锤,用巧妙的方法把绿茶的险恶用心揭露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