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没有从前的记忆，你知道这件事么？”

碧涵点了点头。

“从认识你开始，他就一直没有从前的记忆。”楚辞瞄了她一眼，“他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还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碧涵的心里一紧，隐约明白楚辞为什么会坐下来和她谈话。

“你想说什么？”

“碧涵，现在你忘了过去的事情，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所以……”

碧涵的唇角浮起一丝奇异的笑，“是他让你来说的么？如果你的话是真的，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样。”

楚辞的面色有些讪讪，“我只是怕……”

“怕我对他纠缠不清么？”碧涵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怅然，却不见任何的悲痛。“像你所说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不会做出这种事。更何况……我对过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你真的是多虑了。”

楚辞有些愕然，“你对过去……难道一点也不好奇？”

怎么可能呢？失去记忆的人，往往对之前记忆有着最深刻执念。

为什么在碧涵的身上，看不出分毫？

“不好奇。”碧涵的清眸闪烁着泠泠的光，“说起来这次我欠了他好大的人情，他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二话。”

“如果他想两清，更没问题。只不过，倒是有些便宜我了……”

楚辞怔怔的望着碧涵，表情用目瞪口呆形容的都不为过。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无情许多。

或许是因为这一年所处环境的改变，她的周身上下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反而带着几分冰冷。

碧涵说完，就打开药瓶不再理他。

只是，那只拿着药瓶的手却微微的颤抖着，干净分明的指节异常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