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曝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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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爱你。”

陆政慎淡然的说出这句话,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那样的风轻云淡。

林温暖心头一跳,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斜了他一眼,说:“我信你就怪了。”

他伸手将她拉过来,虚虚的抱了一下,“我认真的。”

林温暖想说沈嫚露,可转念一想,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笑说:“那你是怎么说的?”

她侧着身,靠在他的身上,支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陆政慎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目光落在床头,暖黄色的灯上,稍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说:“爱你三千遍。”

声音轻似呢喃,他靠过去,在她唇上轻啄,“再爱三千遍。”

林温暖被他逗笑,捏住他的嘴,“小孩子一样。”

他拉下她的手,目光灼灼,“恋爱中的男女,不都是小孩子么?”

“没有,我很成熟。我就只爱你一遍。”

他轻咬了一下她的手,十分不满,“那太少了。”

她挑眉,“看你表现,逐级递增。”

陆政慎没好气的笑,却也只是宠溺的捏捏她的脸。

林温暖不跟他闲扯了,“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他侧了下头,点了下自己的脸颊,“晚安。”

她凑过去,在他指着的位置,亲了一下,“晚安。”

伴随着雨声,林温暖贴着他,逐渐睡了过去。

……

楼下加护病房,时文悦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外面时不时传来雷声,她有些害怕。

她从小就怕打雷声。

她给也赟发了个微信,【在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来,【写歌。】

她很快回过去,【有空么?】

也赟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出了音乐室,靠在门边,回了一个字,【有。】

过了一会,时文悦就打了电话过去,她轻手轻脚出了病房,坐在不远处的休息椅上,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廊上有点冷,风从四处吹过来,灌入她的衣领,冷的她不自觉的缩成一团。

也赟说:“想听什么?”

时文悦想了想,说:“粤语会么?”

“哪首。”

“分分钟需要你。”

也赟用另一只手机搜了一下,然后去找了耳机,没多久,电话那头就传来他独有的嗓音,这歌他刻意唱的慢了,却还是很好听。时文悦抱着自己,闭着眼睛,听他唱歌,她也故意拿了耳机。

她让他唱了两遍,才挂掉了电话,然后打钱。

她在走廊里坐了许久。

也赟像之前一样,很快收了钱。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结束了对话。

也赟:【在做什么?】

时文悦歪头,想了下,回道:【坐着。】

也赟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弯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心情不好?】

时文悦:【还好。】

她的回复都很简短,叫人聊不下去。

也赟看着她的回复,勾了下嘴角,发了个晚安,算是结束了对话。

时文悦看了眼,没再回复,将手机放在一侧,静坐了十分钟,才回到病房。

她刚坐下,林景程的声音,在这样一个不怎么安静的夜里,响起,“去做什么了?”

她一愣,转头看过去,对上他的视线。

“你还没睡?”

时文悦坐起来,走到床边,“要喝水?”

他摇头。

“那是哪里不舒服么?”

他问:“你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就是出去坐一会。”

他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凉,“外面很冷。”

她笑了下,说:“是有一点儿。”

他醒来以后,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过话,时文悦很安静,比之前安静了很多,她只笑着,对着他说了一句话,“你醒过来真好。”

如此,就没有再多问一句,每天都细心的照顾他,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短短几天,她瘦了一圈,整个人也显得格外憔悴。

但她一句累也没说,尽心尽力。

她笑着,拉开他的手,放回床上,轻轻拍了一下,说:“早点睡觉,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养。”

“打雷了。”

闪电的亮光透过了窗帘,时文悦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紧随而来的便是雷声,她笑着,说:“我不怕呀。”

林景程看着她,沉默几秒,“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她蹲在床边,神色认真。

“温暖都告诉你了吧?”

按照他对林温暖的了解,她一定会说。

时文悦笑容不减,点头,“说了。”

她转开了视线,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林景程反手握住她的手,说:“我爱她。”

时文悦心头咯噔了一下,努力维持着笑。

他说;“很爱。她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小太阳,带着光和热,硬生生的闯进我的世界。她充满了活力,像打不死的小强,无论我怎么欺负她,她都是傻乎乎的,受伤了也高高兴兴,把她认为最好的东西都送给我。”

时文悦垂着眼,安静的听着,慢慢的脸上的笑容就有些维持不住了。

“我要忘记她很难,但我知道我一定要忘掉。”他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悦悦,你能不能等等我?”

她抬起眼。

他脸上扬着浅淡的笑,“我很想走向你,也在很努力的走向你,你等等我,我想我很快就可以走到你的身边,与你并肩而行。”

时文悦抿着唇,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然后笑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等的有多绝望。当我知道,你因为温暖身负重伤,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你去的时候,一刻都没有想起我,对么?”

林景程微微皱起眉。

时文悦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说:“我觉得我可能等不了了。”

她小声的说,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我原本想好了,我就照顾到你痊愈,我就走。”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时文悦先转开视线,说:“对不起,我要放手了。”

林景程闭了闭眼,轻笑了一声,有些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她要放手了,她没有那个能力,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她努力过了,结果不尽如人意。

林景程:“没关系,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时文悦无声落泪,不停擦着眼泪,窗外雷雨交加,病房里的气氛沉闷压抑。

林景程伸手,擦了一下她的眼泪,笑说:“别哭了。你是个好女孩,不应该被我拖累,你的选择是对的。我这边不用你照顾,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等我好一点,我会处理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到时候我会跟家里说清楚,你趁着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先搬出去。”

“免得被我妈纠缠住。抱歉,最终没有能给你,你想要的。”

她的眼泪落的更凶,这话比刚才更让人伤心。他就不能多说句好话么?求求她不行么?就那么轻而易举就放她走,他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她?

她拍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喜欢我。”

林景程顿了顿,“有一点喜欢。”

“你骗人。”

“如果一点都不喜欢,我不会跟你结婚。”

她还是哭,“你不喜欢我,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就这样让我走。你如果喜欢我,你会求我的,可你没有。”她哭的越发厉害,“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点也看不到,林景程你就是个混蛋!我那么好,你失去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到死的!”

林景程被她弄的有点懵,他伸手去拉她,被她迅速躲开,蹭的站起来,说:“既然你要我走,那我现在就走,我马上走,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林景程,你不要后悔!”

她说着,就跑出了病房。

外面下着雨,又打着雷,林景程记得她很怕打雷。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起来,但他重伤在身,连自己起来都费劲,就不要说是走路了。脚还没下地,身体已经先一步往外扑。

嘭的一声,他整个人从床上滚下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疼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咬着牙,试着起身,却十分艰难。

时文悦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趴在地上。

“你做什么?!”她立刻摁了护士铃。

片刻的功夫,值班医生和护士全部赶到,将他弄上床,插在他身上的各种管子,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接上。他的心跳速率起了变化。

时文悦双手捂着嘴,站在旁边,看医生做紧急措施,她吓的浑身发抖,一颗心提在嗓子眼。

林景程的脸色惨白,那种灰白,很像是将死之人的。

她的眼泪无声往下掉,恐惧占据了她整颗心。

她害怕失去他。

他都说了,让她等等他,她为什么还要作呢!

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都已经决定了么?要用尽全部,进入他的心,要成为他心上的人,并且在他心上狂野生长。

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这才只是开始,她就受不住了?时文悦蹲下来,在心里祈祷,求求老天,不要把林景程带走,她还没有长在他心上,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经过一番救治,林景程的情况稳定下来。

医生面容严肃,看着哭成泪人的时文悦,说:“病人身子还虚,尽量不要做这样剧烈的举动,你们身为家属,应当要好好看着,别让他做这种作死的行为。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儿,天大的事儿,等好了再说。”

时文悦连连点头,“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就跟护士一起离开了。

时文悦擦掉眼泪,走到床边,他的脸色稍有缓和,她跪在床边,双手握住他的手,说:“你要吓死我么?!”

林景程还醒着,他半睁着眼,扯了下发白的唇,说:“外面下着雨,要走也等明天吧。”

“走你个头!我时文悦那么容易服输的么?你都还没有爱上我,我怎么都不会走的!我要等你爱上我了,我再狠狠的甩了你,让你尝尝被我甩掉的滋味!”

他微笑,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着。

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不太好,生死之际,他其实有想到时文悦的。

他在想,如果他死了,时文悦该怎么办?她还年轻,成为寡妇,会不会被人说闲话?章惠新又会不会欺负她?骂她克夫。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死了,就算要死,也得把她妥当的安排好才行。

林温暖出事,他把删掉的软件弄回来,迅速定位到林温暖的位置,他几乎没有想其他,就那么单枪匹马的去了,他当时唯一想的,就是想把温暖救出来,他想给她一个机会离开陆政慎,离开陆家那样的是非之地。

可现下,他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欠妥当。

不但伤害了他身边的人,也会伤害林温暖。

他做错了,但他却并不后悔。

他闭上眼,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再开口多说一句。

时文悦紧握住他的手,说:“我等你,我会等你,等你走到我的身边,我们并肩一起往前走。”她说着,把额头抵在了他的手背上,小声的啜泣着。

林景程慢慢的转过手,手指擦掉她的眼泪,低声说:“嗯。”

那天晚上,时文悦哭了许久,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

沈嫚露清醒时,人在酒店的大床上,她头疼欲裂,昨天喝了很多,喝到不省人事。她身上的衣服换了,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她看了一眼,正好是她的尺寸。

对于昨天的事儿,她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在一家酒吧,喝了很多酒,之后的事儿,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抓了抓头皮,想不了那么多,拿了衣物,就进了卫生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