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见鬼了?”沈平一边走,一边低声对我问道。
“你才反应过来,没看见那他手上的笤帚绑的都是些什么吗?”我紧抓着沈平,一路快跑,压低声音说道,“都是头发!”
“问个路都能碰到鬼,真特么邪门!”沈平倒是没怎么在意,只要那鬼魂不主动招惹咱们,咱们也权当没看见。
到了雇主家,我们站在坝子外面歇了口气,沈平正打算上去敲门,我突然叫住他,问道,“老沈,你肩膀上怎么回事?”
刚才只顾着走路,没注意看沈平衣服上多了一个黑色的手印,红中泛黑,像是用干透的鲜血染上去的。
沈平赶紧把身上的长袍脱掉,凑到路灯下看了看,眼皮子一跳,“狗日的,该不会是刚才那个老东西给我留下的吧。”
沈平说着就像转身回去,找那个老头晦气,我赶紧拉住他,“算了,留个印子也不怕,他还能有胆子找上来?先处理正事要紧。”
“真晦气!”沈平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转身一摸烟盒,打算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可一摸口袋,却是空的,
“奇怪,我烟和打火机怎么也没了?”
“行了,进屋再说吧,你还怕雇主家没烟抽!”我推了他一下,带着沈平上去敲门。
房间内很快响起了脚步声,开门的是赵军,也就是上午找到我们的雇主。
“两位师父,你们总算来了,请进,快请……”赵军对我们很热情,点头哈腰地请我们进门。
可正当沈平抬腿准备往里走的时候,赵军表情却突然一僵,换上了极度惊恐,大吼大叫道,
“慢着,你们是……出去,快滚出去!”
“姓赵的,你特么逗我玩呢?”沈平不太高兴,沉着脸问道,“我出去了,你可别后悔!”
“你……别缠着我,滚,快滚!”赵军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抓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劈头盖脸地朝我们就打。
“卧槽,你特么发生神经!”我和沈平没有防备,各自脑门上都挨了一下,赶紧从门口退出来。
这一退,赵军顿时将手抓在门把上,使劲将大门一关,发出“砰”的一声响。
“什么情况?”沈平顿时就懵了,上门驱鬼,却被主人拿着棍子赶出来,这事可真稀奇。
我们重新跑回公路,都是一头雾水,到底哪里不对?
我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把脸定格在沈平肩膀上,失声道,“老沈,你背上的手印又多了一个!”
“啥?”沈平脸皮子一抖,赶紧扯下袍子,果然发现自己肩膀上赫然印着两个手印,触目惊心,刚才还是黑色的,可这会已经红得开始渗血。
“妈的,这是被鬼挂了背,那老不死的跟着我们干什么?”沈平赶紧把袍子丢在地上,一脚踢开老远。
再一次望像黑漆漆的大门,这一次,我们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军前一秒还好好,转眼就拿棍子抽我们。
我决定先给细猴打电话,可这小子的手机却处在关机状态,脸色顿时大变,“不对劲,赶紧冲进去看看!”
沈平二话没说,回头冲向门口,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大铁门上。
铁门上传来“咣当”一声,很快又响起了脚步声,“来了来了,两位师傅,是你们吧?”
大门打开,露出赵军那张诧异的脸,“你们咋不敲门?”
“你还有脸说!”沈平脸上腾出一股戾气,使劲把门挤开,揪着赵军的衣领大骂道,“你特么刚才为什么拿棍子抽我们?”
“沈师傅,误会……误会啊,我什么时候拿棍子抽过你们?”赵军顿时叫起了撞天屈,矢口否认,“我欢迎你们都来不及呢!”
沈平松开手,问道,“你的意思,刚才给我们开门的不是你?”
赵军苦着脸解释道,“我……我就给你们开过一次门,你们是不是走错到别家了?最近这片搞拆迁,你们深更半夜去敲那些钉子户的门,不挨打才怪呢!”
不对,刚才给我们开门的明明就是赵军,我和沈平不可能看错。
“细猴呢?”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从始至终,细猴好像都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