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你很坚强,你看你自己都可以骑马,容筱熙这样告诉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容筱熙的马儿渐渐缓下了步伐,想必也是累了。
容筱熙在马上,想了很多,只是心里还在隐隐作痛。她边跑边宽慰自己,待得最后仿佛也是想通了不少。
荆玄紧随其后,看着容筱熙的马渐渐缓下了步子,他也随即勒马慢步。
容筱熙之前一直在思索,才没有感到腰肢酸软,整个腿因为害怕一直僵直着,现在竟已是麻木了。她再回过神,似乎突然一下子没有了力气,晃晃悠悠就要从马上摔下来。
荆玄吓得赶紧驱马跑过去,伸出手来稳稳地接住了容筱熙,将容筱熙抱上了自己的马,荆玄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才觉得安心。
“熙儿,你非要这般吓死我吗!”
失神了片刻的容筱熙这才回过神来,见整个人被荆玄拥在怀中,顿时像进了沸水的虾米一般,弹了起来,挣脱开荆玄的怀抱,“谢殿下,我只是腿麻了。”
荆玄瞧着容筱熙的样子看起来好了一些,倒也是不再做声。
等身后众人赶了上来,他才又将容筱熙抱下马,看着她回到马车旁,由紫玉扶着上了马车。
接下来的几日,一路上都是平平安安,容筱熙也安安生生端坐在马车上,再没提什么要骑马的要求,倒叫荆玄松了一口气。除了偶尔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一些对荆玄的习惯的迁就和时不时的感伤之外,倒也是没什么了。
却说容府之中却是并不太平。
容筱熙悄悄走后,只细细嘱咐了绿枝一人,现如今只有绿枝,青竹还有三名粗使丫鬟尚还呆在这听雨轩中。
绿枝听着容筱熙吩咐,说自家小姐患了病,不能见人。之前整个大齐便因为疫病闹的严重,人心惶惶,自然是对容筱熙所居的听雨轩退避三舍。
不过后来经过周大夫等人的医治,还有容筱熙在江北的时候开出的药方,如今鼠疫已经渐渐平歇,京城里面也逐渐回了宁静,容府内的众人这才想起来“患病”的大小姐容筱熙。
楚氏之前也是不敢有所动作,但容筱熙这般缩在听雨轩大半个月也不见动静,不免叫她心中起疑。
“夫人,容筱熙依旧闭门不见人,也不见人说病得到底如何了。”楚氏的乳娘陈妈妈向着楚氏报告着容府里各人的一举一动。
正在梳妆的楚氏一听此话,挥开正在为她梳头的丫鬟,转过身来,“妈妈,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丫头之前不就生病了,怎的如今还没好?”
那陈妈妈点点头,“确实如此,夫人,她从京城开始蔓延鼠疫的时候就染上了病,那丫头经常向城外跑,府中便有人传是得了疫病,原本便没什么人去听雨轩,这么一传,那听雨轩更是无人问津了。只是她虽是说生了病,但却一直没有明确说是什么病,而且之前疫病闹得凶,谁人敢靠近听雨轩一步,连您不也免了她的早安礼吗。”
楚氏听到这里却不觉皱了皱眉,心中竟有些不安,“之前确实是这般说的,原本那听雨轩就冷清。她若是得了病,死了才好,但是这般拖着也不是个事,还需派人去探上一探,别真叫人都死了,咱们还傻傻的不知道呢。倒叫别人笑话了。”
“如若要真是那样,当真是天遂人意。只不过他如今到底如何,没人知道。那便按着夫人意思,找人去看上一看……”陈妈妈自然知道楚氏心里想的是什么。
“叫妈妈费心了。”楚氏笑了一声,又偏过头望向镜子。镜中的女子依旧美丽,只是这般一笑,眼角竟起了些许皱纹,让楚氏不禁抬手摸了摸。
“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办……”陈妈妈见到楚氏这般动作,哪里会不明白,便又笑道:“夫人美貌依旧,这些个纹路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今日涂上百花膏,覆着荷叶粉,早早睡上一觉,第二日便好了的。”
楚氏将眼角的细纹抚平,心中却不觉有些许茫然,自己竟不知不觉得生了皱纹!她知道陈妈妈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但却依旧回答道:“妈妈说的在理,这什么膏什么粉的,今日便试一试吧。”
陈妈妈领命退下,临走前还说道:“夫人就是操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