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玄依旧在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只觉得这人烦得很。
那人似乎知道荆玄在担心什么,便说道:“我这屋子最是僻静,寨子里都知道我的习惯,平日里并不敢靠近的。”
荆玄心中一动,这人也不知在这寨子里是什么个身份,整个人的气场与土匪窝显得格格不入,但听他说的话字里行间又在寨子中仿佛有很高的地位一般。于是他试探的问道:“你可知瓦房寨最近有什么行动?”
“行动?”那人一愣,“你是为银子而来?”
“什么银子?”荆玄怎么可能直接承认,反问道。
“你要问行动,那只有一个,只是这个行动却是出了纰漏。他们拿错了人了!”那人轻叹一口气,“线报不知是谁递上来的,只是拿了银子才知道,这竟然是用来赈灾的款银。我们拿这银子也是为了送给流民修缮房屋、重建家园的……如今却是有点难办。”
荆玄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他竟然说了这么多。只是这话说的好听,谁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荆玄冷然道:“你这话说的好听,既然错了,那便将银子还回去呀。”
“正有此意……只是……”那人还未说完,只听门外一片嘈杂。
“刘先生,还好吗?”门外人吵吵闹闹,到得屋外却是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荆玄示意那人回话,那人拍拍他的手背表示知道了。
“我已经睡下了,何事?”
“晚上进了自己贼人,怕是不太平,特来询问。”
“自己都是土匪,还怕个屁的贼人!我这里不碍事!你们快去别的地方搜搜吧!”那人哈哈笑了几声。
“刘先生说的是,”外面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我怕先生有危险,便叫几个人守在院子里可好?”
“谁会来与我这么个将死之人过意不去,你们都了解我的脾性,都快快离开吧,给我留个清静就好!”
外面应了一声,不过一时又散了个干净。
“人我打发走了,公子也该放开我的脖子了吧?”
“多有得罪!”荆玄松开手,旋身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接着窗外照进来微弱的光,目光一瞬不移,定在那人脸上,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便是这瓦房寨的二把手,姓刘单名一个毅字。”刘毅毫无保留的向荆玄通报了身份和姓名,说道:”尹王殿下大半夜来我这寨子中有何贵干?”
荆玄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身份?“那人淡然道:“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为何要告诉你!”
“故弄玄虚!”荆玄冷哼一声,但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殿下这银子的事,我确实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也并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如今银子在我们手中也颇为烫手,不知放到哪里才好。”
“你们可有审问那线人?”荆玄不禁问道,却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相信了这刘毅的话。
“不曾,当初得到这个消息,我们也探查了一番,发现统统属实,便下手安排了。却没有仔细调查这银子来源……也就让他在这钻了空子。等我们再反应过来,去质问那人的时候,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刘毅说道。
“难不成有人在借你们的手,来抢这批银子?又或者是在顾意拖时间?”荆玄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禁问道。
刘毅摇了摇头,说道:“这线人确实已经找不到了,如今也是个死无对证,若是朝廷要拿我们开刀,我们也得等着,毕竟我们这回当真触及了底线。”他不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只是苦了民众,这银子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不知还有多少能用的了。”
荆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