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熙躺在一片鲜花当中,穿着白色的长裙,青丝如缎,柔顺的披在肩膀上,脸色很白,五官精致,是个美丽的令人无法忘怀的女人。
“她是怎么死的?”何以宁奇怪自己的反应竟然这样平静。
“自杀。”唐笙的眼角溢出水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晶棺中的人,没有了犀利,没有了凶残,只是浓浓的疼惜。
唐言熙的死果然跟萧尊没有关系,她是自杀的。
何以宁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有些可怜身边这个男人,失去亲人的感觉像是罂粟的毒一直在苦苦折磨着他,所以才把心爱的女儿放在眼前,夜夜思念,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这样做,是很变态,却又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表现,不管他有多么强大,他主宰不了所有人的生死。
唐笙扶着额头,好像十分难受,“以宁,去把你袁阿姨叫来,我这头痛好像加重了。”
说完,他瘫坐在椅子上,呼吸开始急促。
何以宁急忙说:“好,你忍着点,我马上去叫她。”
暗夜说袁井来自苗疆,会一些妖术,她恐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控制了唐笙的病情,或者说,唐笙的病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袁井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听见敲门声,她说了声,“进来。”
何以宁推开门,人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屋子里那股阴森的气息立刻迎面扑来。
“老头子让你去一下,他头痛病发作了。”
袁井抬起眼,看到那个背着光而立的女孩儿,那五官与唐言熙像极了七八分,就好像是她的冤魂站在那里,正用幽幽的眼神望着她,她忍不住脊背发冷,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好,我马上过去。”
她从墙上摘下一块羊头骨,然后走了出来。
见何以宁一直跟在身后,她回头警告,“这种事你还是不方便在场。”
她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伎俩怕被别人知道吧。
何以宁说:“那拜托你了。”
袁井哼了一声,向着唐笙的房间走去。
何以宁看到她走远,立刻原路返回,那个阴森森的房间里一定有什么秘密,不但跟唐笙的病有关,也许跟唐言熙也有关系。
她站在门外,房间内好像有着凉嗖嗖的戾气直往外冒,她想到那条大蛇,顿时没有了进去的勇气,可是唐笙对袁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怀疑,如果一直这样依赖她,而不是接受正规的医疗救治,病情只会越来越重,就算她不喜欢他,甚至有些恨他,但她也不希望看着他死掉。
何以宁鼓足了勇气,倏然推开面前的大门,昏暗的屋子里只有豆大点的亮光,来自于角落的落地灯,墙上的那些兽骨被镀了层恐怖的色彩,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仿佛活着一般在注视着她。
何以宁紧张的要命,紧攥的手心里沁出丝丝冷汗,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她差点一头栽倒,定睛看去,竟然是那条碗口粗的大蛇,顿时,脑袋上的发丝根根倒竖,寒意从脚底一直蹿向头顶,声音哽在喉间,早就忘了该怎么叫喊。
袁井来到唐笙的房间,他正痛苦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捶打着太阳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脑袋里面挖出来一样。
袁井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脸关切,“笙爷,很快就会好了。”
唐笙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袁井啊,多亏有你。”
袁井将那块羊骨罩在唐笙的头顶,然后闭上眼睛,全身好像被鬼神附体了一样,嘴里念念有词,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黄白的羊骨开始发黑,唐笙脸上的痛苦也逐渐减轻,最后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袁井将羊骨取下来,忽然瞥见一侧的水晶棺,眼珠子一转,低声说道:“笙爷,你想不想让言熙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