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美妇人就咯咯笑上了,和江小余两人你一口弟弟我一口姐姐,叫的那叫一个亲热,让胖子气堵的是,江小余这贱人还时不时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贱到家了。
……
淌水街马路对过,一辆普普通通的榕城车牌SUV中,有人皱眉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坐在车里的是两个中年,一个笑容可掬,一个冷面国脸,两人相貌迥异,却有一个共同点,眉间山字形很高,平日里应该没少皱眉头。
说话的是那个冷面国脸的中年,四五十岁,带着肃相,看样子对江小余有些失望。
笑容可掬的中年人年纪相仿,慈眉善目的,见状笑了笑说:“老同学,你好像很失望啊。”
那老同学看了他一眼,正色说:“业宁,你推荐人我不介意,可这是省际联合行动,省城对此重视程度很高,我知道你平日里看人很准,可眼前这个年轻人,我看不出半点出彩的地方。”
被称作业宁的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说:“咱俩在这里蹲了一上午了,你真一点都没看出来?”
老同学皱了皱眉,摇头说:“为人活泛,可眼睛太贼,灵活有余,专业性太差了。”
业宁哈哈大笑,说:“这可不是当年的神探郝国平能说出来的话啊。”
郝国平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缅怀,诧异问:“你老郑就是太过耿直,要不然这两年早就上去了,算了,你倒是说说,这小子与众不同在什么地方。”
郑业宁叹息一声,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江小余,他看着还在赔笑的江小余,说:“这里的小工不容易,所以淌水街管范不严,我问你,榕城低学历的外来务工人员一年收入大概在什么水平?”
郝国平想了想,说:“一万三左右。”
郑业宁说:“这还是官面上的理想收入,实际平均水平连一万都不到,可这小子来榕城三年,你猜猜他挣了多少?”
郝国平被勾起了兴趣,问:“多少?”
郑业宁伸出一根手指,说:“十二万!”
听了这话,郝国平一皱眉,说:“来路不妥?”
“妥,怎么不妥,虽然有些灰色,可一点把柄都没有,要不然这小混蛋绝对不敢去祭拜吴老。”
郝国平叹息一声,说:“当年的事情,吴老到死都没能放下啊。”
郑业宁点了点头,说:“所以我才让你来看看他,吴老收养了他四年,曾对我说过,这小子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子……你可能没注意到,一上午的时间,他一共揽了七个活,其他人却一个都没有。”
“嘶!”郝国平倒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怎么回事?”
郑业宁来了兴致,说:“这小子看人极准,我注意过,淌水街这些人的手艺都不同,每个雇主来这里找小工的时候,在纸板面前停留的时间注定不同,可不管来找什么工种的,只要有心,江小余就能判断出来,随手一翻板,绝对能留住人,最重要的是,他和这里的小工关系都不错,从来没有过冲突,这份眼光和能力正是我们所欠缺的……”
正说着,郝国平忽然咦了一声,指着江小余说:“他要走。”
郑业宁抬眼一看,神色就是一凛,说:“可能出事了,走,带你去看看,这小子做事实在有点意思。”
确实出事了,江小余走的匆忙,连纸板和那本《人性的弱点》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