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谨犹豫了一下,上前拦住了冯伟,说冯晴是这里死的,让葬在这。
冯伟一听就怒了,“葬在这,以什么身份?你的小妾还是你的小蜜啊,周禹谨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打你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娶了她,还在这里养了这么多的女人,你知道我妹妹一直在盼着嫁给你吗?前几天她还像一个傻丫头一样给我打着电话,兴冲冲地跟我说着,你都在给她准备礼金了,马上就要娶她了,可是,她最后等到了什么!”
冯伟越说越气愤,“我们冯家的人,我们带回去自己埋。”
说完就挥挥手,让手下的人抬着冯晴的尸体离开了,冯妈妈跟在身后听到那些话,当场就差点昏厥过去,周禹谨看着这个样子,也不敢再拦他们,让易阳他们帮衬着,安排一下冯晴的后事。
其他的家属都对周禹谨有怨言,可是都不像冯伟那般有底气,所以一个个领了自己的人,在易阳的安排下,该走的走,该去医院的去医院。
看着人慢慢散去,我上前去扶住了站在原地压根没有动过一下的周禹谨,要带他回去休息,此时的周禹谨感觉都有些麻木了,很听话地由我牵着,带着回了去。
刚刚一回去,我就让他躺下了,还给他准备了一碗参汤,让他喝了下去,喝了参汤的周禹谨实在是累极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看着他在睡梦中都紧紧皱起眉毛的模样,我心疼得不行,虽然我也一夜没有睡,可是此时我心里还装着更大的疑问,看着周禹谨睡着之后,就急忙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给严振华打了电话。
出乎我意外的是严振华压根没有接我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我急得不行,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罢休。
周禹谨大概躺了有半个小时就喊着易阳的名字,易阳刚刚一听到动静就急忙走到了床前,问着怎么了?
周禹谨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把他的衣服找来,很利索地穿上之后,就开始问着易阳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易阳看到周禹谨的眼中有光,瞬间就惊喜了,“爷,你总算是恢复了,现在外面一团乱呢,咱们赌场被突击检查了,陈钱那边跑了,还有咱们的一个股东就在十分钟之前传来消息卷着赌场的一大笔钱也跑了。”
周禹谨很淡定,但眼中却闪着如鹰一般的狠厉,就像我第一次见他那样,“哪个跑了?为什么会跑?”
“是您的二弟,上次你不是让他负责赌场的财务吗?谁知道,今天因为火势一片乱,赌场又被突击检查了,他就趁着乱把要存入银行的一大笔钱全部卷走了,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刚刚有人来说,他已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了。”
“卷了多少钱?”周禹谨还是保持着淡定。
“赌场半个月的流水。”易阳咬咬牙。
周禹谨听了之后一拳头砸在了床头,骂着,“怎么会是半个月,赌场不是有规定,每天都必须存一次钱吗?他怎么会卷走半个月的,其他的财务是吃屎的吗?”
我不知道半个月的流水有多少,可是听周禹谨这个语气,我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确实是半个月的,不仅如此,咱们账面上还空了,应该是他平时带着财务做了假账,前面几个月的流水也全部早就被转移了。”易阳小声地汇报着,边说边注意着周禹谨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周禹谨就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我听了之后也震惊了,我无法想象那么大一个赌场半个月的流水有多少,可是光是看周禹谨的神色就知道那钱不少了,而现在易阳又说前面好几个月的账都是空的,我更是吓着了,我虽然不懂里面具体的事,但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周禹谨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问着,“查,给我查,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我把你们全卖窑子去。”
周禹谨彻底怒了,几乎是怒吼着,易阳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眼中全是惶恐,他也意识到了事情正慢慢朝着大家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着,好像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
可是他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但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一定不会是巧合,他们被人盯上了。
周禹谨看得比人更远一些,当然明白这个了,他很无力,但他是周家的代表人,他不能倒下,面前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
我站在旁边,注视着周禹谨,突然意识到,这背后的事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