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叶湛死,戳穿他的阴谋(2 / 2)

“不——”

叶湛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他颓然的跌坐在地。

“不可能,轻歌不会死,你在说谎。”

他目光充血,看着叶轻歌,忽然站起来,来到她面前,抓着牢门的栏杆,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轻歌,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恨我把你赶出家门?恨我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恨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所以你才想要报复我是不是?你明明都还活着,为什么要骗我说你不是我的女儿?”

他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仿佛在问她,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似乎要靠着这种方式才能说服自己女儿还活着。

叶轻歌笑了,眼神里冷漠却越发浓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十多年前叶湛要是有如此悔悟之心,叶轻歌又怎会被人所害?他的结发妻子江忆薇又岂会难产而亡?

这句话仿佛刺中了叶湛内心最阴暗的角落,他整个人都炸毛了,红着眼睛怒吼道:“你给我闭嘴,闭嘴——”

叶轻歌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眼角流露出深深的怜悯。

“这么多年,你还记得你的结发妻子江忆薇吗?你还记得她当初是如何逃过选秀不惜一切也要嫁你为妻么?”

她语气轻柔,一字一句却仿佛利剑一般刺中叶湛的心,将那些他努力深埋的回忆一点点劈开,充斥脑海。

那些年的婉转笑颜琴瑟和鸣。

那些年的灯前云鬓对镜梳妆。

那些年的举案齐眉恩爱甚笃。

那些年的义无反顾十里红妆。

……

太多太多鲜活的他曾以为抛诸脑海的记忆此刻清晰呈现在脑海,一幕幕放映。

他神色遥远而迷茫,有幸福,有喜悦,有怅惘,有痛苦,有愤恨,更多的,是悔恨和不甘。

“薇儿。”

他再次颓然的坐下,声音痛苦。

“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叶轻歌嘴角噙起不屑的冷笑。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都喜欢以爱为名伤害女人?

苏陌尘是这样,叶湛也是这样。

她从不怀疑苏陌尘爱她,但他杀她父母夺她家国也是事实。

或许在男人眼里都如此,儿女情长远比不上政治野心。

叶湛为了那所谓的怀疑和耻辱不惜冷落自己一心求娶的妻子任由她被人所害。

苏陌尘为了权利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他们的爱情,逼得她引火*。

“可是…”

叶湛仿佛想到什么令他十分愤怒而羞辱的事,神情渐渐染上了阴霾。

“她也是唯一背叛我的女人。”

叶轻歌讥诮,“叶湛,你根本就不配说爱她。”

“你——”

叶湛怒目而视。

叶轻歌漠然以对,语气更为讥嘲:“一个敢为了你而拒绝皇后之位的诱惑拒绝皇帝求娶的女人,你居然会怀疑她不洁?一个肯为你生儿育女孝敬父母善待下人的女人,你居然会怀疑她背叛你?呵呵~叶湛,我只能说,你不是一般的愚蠢。”

叶湛咬牙,想要反驳。可是潜意识的,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他的妻子,善良大度,知书达理,对他亦是一往情深。否则当年就不会为了逃避选秀而用冷水淋得自己发高热,只为嫁他为妻。

“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明白你的妻子,她是怎样坚贞不屈的一个人,对你又是如何的情深不悔。你明知道,她不可能背叛你。”叶轻歌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痛处,“可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她对你的忠贞。因为先帝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因为那个人是皇帝,是天子。你自卑,你比不上他,所以你会怀疑。你会想,天下女人趋之若鹜莫不是为了那后宫之主,为什么她就那般淡泊?当真是因为爱你,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话都能成为灌溉的肥料,让那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

叶轻歌冷静而冷漠的说着,“一直到她怀孕,你欣喜的同时却更加怀疑,再加上楼氏在你身边有意无意的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那些话,刚好印证你心里的猜想。你对她怀疑日益加深,甚至就这样给她定了罪。呵呵~叶湛,你还真是刚愎自用自私得可笑。便是刑部审问犯人都要给一个辩驳的机会。而你呢?你什么都不问,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猜忌和其他人别有用心的挑拨,你就这样给她定了罪,至此冷落疏远于她。”

“她是你的结发妻子,她一心为你,你却时刻怀疑。你可知,你的怀疑于她而言,才是真正伤人的利剑?尽管知道你背叛了她,她仍旧选择原谅,选择包容。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居然怀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任由那些人杀死了她的孩子,你却还在心里自我安慰。没有了这个孩子,你们之间的所有隔阂也就就此消失。是吗?当时你是不是就想着,没关系的,一个孩子而已,他原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没有了他,贴在你身上的耻辱也就没有了。是不是?呵呵…”

叶轻歌笑了起来,内心涌起陌生却感同身受的愤怒和悲哀。

“你知道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多么重要?你知道女人宁愿死,都不愿背负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而你,却残忍的给她冠上了不洁之罪,你让她死都无法解脱。你何其狠心?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叶湛蠕动着唇瓣,却说不出一个字。叶轻歌冷静的剖析却说中了他内心最阴暗的秘密。

是的,一切正如叶轻歌所言。

薇儿怀孕的时候,他满心欢喜。然而总有些若有似无的谣言传入他耳中,先帝还未封后,先帝十分宠爱茗贵妃,宫宴的时候,先帝望着江忆薇的方向出神…

还有那许多许多…叠加在一起,就成了他心里的一块心病,永远无法拔出。

到最后,他开始烦躁,他看见她就会想起先帝是如何的思慕于她而不肯封后。看见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若哪天她反悔了,是不是就离开他投入先帝的怀抱?这样的怀疑一旦种下,就无法消除。

某一天,他看着才三岁的叶轻澜,觉得那孩子越看越陌生,眉眼鼻唇没一点长得像自己。

不像自己…

自己的孩子长得不像自己…

他心里咯噔一声,再仔细看,越看越惊心。

因为他发现,这孩子长得很像先帝。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意识为先,这样的想法一旦在脑海里生根,就开始慢慢成型。

到最后,他几乎不需要验证就笃定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她的妻子,背着他与先帝偷情所生。

这一发现让他怒火攻心,恼恨异常。

那天,正好楼氏来侯府看自己的小侄儿。

她走到他身边,如此的美丽温婉,如此的柔弱可人,如此的娇媚动人…

在意识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扑倒了她。

……

有些事情,总是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一夜缠绵醒来后,他深知自己铸成大错。

她坐在床边嘤嘤哭泣,却不要他负责,自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他更为愧疚,几度想要补偿她。

然而每次他一开口,她便开始哭泣。他没办法,只得小声安慰。

男人总是对柔弱可怜的女人有一种天生的怜惜和保护欲。

就这样,他渐渐与楼氏有了首尾,整日沉迷于和她的*之欢上不可自拔。

直到有一天,耳鬓厮磨中,他发现窗外一个影子走过。

是他的妻子。

他猛然惊醒。

然后,江忆薇怀孕了。

他还没来得及欣喜,于他而言的一个噩耗传来。

楼氏也怀孕了。

他不知所措。

楼氏嘤嘤哭泣,委屈又隐忍的说不会让他为难,也无意破坏他和薇儿的感情,只求不要杀死她的孩子,她会带着孩子远离京城,从此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如此善良大度的女子在他面前楚楚可怜的哭泣,本就心存愧疚的他更是无法放任她一个未婚女子就这样怀着他的孩子离开而被人欺辱。

他抱着她在怀,宽慰她,承诺会纳她进府。

晚上他和江忆薇商量,本以为那个善良大度的女子既然可以主动给他纳妾,那多一个她的姐妹她应该会答应。

却没想到,他那向来善良温柔的妻子第一次对他冷了脸,斩钉截铁的告诉他。除非她死,否则决不允许他纳楼氏为妾。

他们都没想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楼氏刚好在门外听见。

于是,江忆薇死了,楼氏名正言顺的嫁给了他。

至于那个孩子,他第一个孩子,也在他的怀疑之中被人杀死,他对此选择漠视。

然而他记得,记得那笑起来如海棠般的女子临终前瞪大眼睛对他说的话。

她说:“叶湛,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

那句话如诅咒一般在耳根缠绕,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为了麻痹自己,他刻意的宠楼氏,将她宠得如珠如宝。人人都道他对楼氏如何的情深意重,就连他自己也在这样日以继夜的麻痹中忘乎所以,觉得楼氏就是他所爱的女人。

温柔善良,小鸟依人,看着他的眼神永远充满了倾慕和崇拜。仿佛在她心里,他就是不可超越的神。

每每在她这样的眼神下,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而这种优越感,是江忆薇从未给过他的。

渐渐的,连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女子。

他负气的想要证明,当年的决定没有错。叶轻澜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楼氏与他所生的女儿才应该是他心头至宝。

所以他宠着她们,对她门百依百顺。

仿佛在跟自己置气,亦或者在报复那个死去的女子。

他用这种幼稚而可笑的手段证明没有她,他一样可以爱其他人。

没有了叶轻澜,他依旧可以和心上人生其他的儿女。

十九年,他日日夜夜都是如此的自我麻痹,久到他都忘记,当初对楼氏那般的恩宠优厚,原本就是他的刻意为之。

而十九年后,在这个眼神明亮锐利的女子毫不留情的戳破谎言,撕开他自欺欺人的面具,残破而羞耻的真相那样光明正大而毫无准备的暴露在眼前。

他颤抖着痛苦着无法接受,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毫无底气和立场的辩驳,“我爱薇儿,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爱她…”

“可你害死了她。”

叶轻歌残忍的戳破他用于最后自我保护的伪装,将那些他永远也不想面对的真相血粼粼的撕开摊在他面前。

“她死了,你却和你的新欢风花雪月,做着那些让你的妻子无法忍受的事,你让她在九泉之下看着你们幸福,自己却含着血往肚子里吞。叶湛,你够狠。你害死了她,却依旧不让她好过。你自私自利,就为了证明你曾经犯下的那些错都是对的,你残忍的剥夺了她的生命,也害死了她的儿子,冷落她的女儿…你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可有想过,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一个,是你的枕边人。以及…流着你叶家血液的女儿…”

最后一句,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本就崩溃的叶湛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压抑十九年的疼痛,如洪水般自心口蔓延。

他如野兽般嘶鸣痛哭起来,“不…薇儿,我的薇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薇儿…我…”

叶轻歌冷冷的笑着,心里涌出莫大的哀凉。

“人总是这样,只有在失去后才来后悔。”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寂静而幽凉。

“属于你妻女的仇和冤,你漠视,那便由我来。”她忽然笑了一声,“宋夫人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没有了嫡子,谁来继承家业?广陵侯一心想要光耀门楣辉煌更甚先祖而漠视长子的死,以至于遭到自己妻子的嫉恨揭发他纵子行凶间接导致侯府灭亡。而你,因为那些自私阴霾的怀疑害死了你唯一的嫡子,结果就是,侯府无以为继。”

她看着面色煞白眼神痛苦的叶湛,笑得很温柔。

“所以侯府就这样覆灭,其实也不错。你看,因为你的自卑,你的懦弱,你的自私,你的无情,你的冷血…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就用你唯一在意并拥有的侯府来给你的自私怯懦冷血无情陪葬吧。”

她说完就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半晌,背后传来叶湛嘶鸣般的痛哭,撕心裂肺,断人心肠。却也是自作自受,报应不爽。

走出重重牢狱,光亮在前。仿佛从悠长黑暗的甬道走出,前面便是明光大道。

身后跌跌撞撞悠悠鸣鸣传来狱卒颤抖的惊呼。

“罪…罪臣叶…叶湛…咬舌自尽了。”

叶轻歌脚步顿住。

她前方,一直负手而立的容昭回头。

此时天色已暗,月色升起,浅浅朦胧的光晕洒下来,照见那女子脸上,有斑斑闪烁的泪痕。

如此清晰,而如此刺目。

亦如此,刺痛他的心。

他呼吸微窒,忍不住低低的唤道。

“鸢儿。”

她明明流着泪,却依旧微微的笑。

“侯爷,您认错人了。”

然后抬步,从他身边走过,毫不留恋。

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缭绕不绝,他的心,却仿佛空了一般。巨大的恐慌在心口蔓延,他慌忙追上去。

“鸢儿…”

叶轻歌一直压抑着的愤怒终于爆发了。

“我不是什么鸢儿,我叫叶轻歌,你挺清楚了。”她悠然转身,眼神凌厉森寒,似裹着冰雪的剑,将他的心劈开,喋血斑斑。

容昭怔在原地,有些陌生的看着她此刻冰冷骇然的表情。

画扇已经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轻歌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看着容昭,嘴角噙起淡淡的讥讽。

“既然那么放不下她,为何不直接拿着你的资本去向皇上请求悔婚?还是,我这张和她相似的脸让你勉强找到一点安慰而不愿打破自欺欺人的幻想和希望?”

容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脸色一寸寸白了下来。

叶轻歌笑得更加残忍而冷酷,“不是吗?叶轻伦欺压百姓鸠占鹊巢早在一开始你就已经收到消息,却偏生要压制半个月,等京城朝局动荡,等长宁侯府身在水火之中皇上不能任性拔出之时,等到我父亲主动向皇上递交辞呈开始。等皇上有意让叶氏旁支继承长宁侯府爵位以软刀子割肉的手段一步步瓦解和削弱长宁侯府,等再过一年半载,长宁侯府即便保持着所谓的开国封爵,也不过华而不实的花哨子而已。这个时候,你又将叶轻伦的事情禀报皇上,阻止皇上的圣旨。目的是什么?”

她冷笑,毫不留情的戳破容昭的算计。

“长宁侯府是没有嫡子,旁支族亲虽多,但若真算起来,勉强有继承权的只有一个叶轻伦。除此以外,其他的庶子便是过继主母名下也名不正言不顺。他出了事儿,自然不可继承侯爵。那么长宁侯爵位不可废的情况下,皇上该如何做?”

她一步步走进,面无表情的逼视着容昭,嘴角噙起冷傲的弧度。

“长宁侯第三代也因子嗣凋零而后继无人,当时陛下洪恩浩荡,也因出于各种势力考量,不忍看见长宁侯就此凋零,是以特恩赦当代长宁侯的嫡女继承侯府。”

容昭脸色煞白。

叶轻歌语气散漫而讽刺更浓,“既有先例,为何后人不能遵循?叶轻眉死了,我就是长宁侯府唯一的嫡女。到时候只要你在朝中提议,礼部以及吏部都会不约而同想起曾经发生在长宁侯府嫡女继承侯爵的先例而附和你的提议。再加上隶属长宁侯门下的工部,以及你的外家,如今已然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丞相郭氏一族的支持。满朝文武,六部其三,左右丞相其一,还有唯一亲王世子联合上书,皇上还能如何?自然会应你所求,让我继承长宁侯府。”

明明三月春来,天气稍凉却并不是特别冷。而此刻,容昭却觉得遍体生寒,寸寸冷入心骨。

“你费尽心思让我继承侯府是为什么?”叶轻歌眼神轻蔑语气冷冽,“因为我若继承侯府,再履行先帝赐婚圣旨,你便只能做长宁侯府的上门女婿。呵~堂堂亲王世子,天戟军首领,名动天下的战神,威名赫赫震慑四海。皇上能冒着被全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的风险而让你倒贴做长宁侯的女婿?再加上那时长宁侯辉煌依旧,皇上能允许两府强强联姻?再者还有文宣王即将进京施加威压,这门婚事,自然会因为各种理由而不了了之。”

她已经将容昭逼得毫无退路,如那日在望月楼那样,以女王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以逸待劳,借刀杀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众口铄金,众望所归。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成心愿。而长宁侯会因女子的继承而威望日降,再加上你前些日子对我的处处维护,邱陵城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你‘交情匪浅’。日渐没落的长宁侯,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你的左膀右臂。也间接的保住我因你的退婚而受损的名声,这也是当初你承诺过的,不会让我因为你的退婚而成为天下的笑柄。”

她笑,笑得讽刺而讥诮。

“侯爷您虽多年不在朝堂,但朝堂如战场。您不愧是赫赫威名的战神,将兵法用得入木三分恰到好处。即便是远离的战场,在朝堂之上,照样是百胜将军,无往而不利。”

“小女子,心悦诚服。”

容昭早已面色惨白如纸,蠕动着唇瓣,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轻歌已经转身,清冷道:“如今长宁侯颠覆,叶氏一族全族受其侵害,不久就会退出历史舞台。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也配不上您显贵的侯爷之尊。过程虽然与您的想法有出入,但结果嘛,于侯爷您来说,应该差强人意。只是小女子自问与侯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日后还望侯爷宽容仁厚,莫要对小女子赶尽杀绝。怎么说,小女子还年轻,不想过早的红颜薄命。”

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诛心。

容昭面无人色,浑身颤抖得不可自抑。玄瑾几次上前都被他眼神制止,只得怨念而控诉的看向叶轻歌,心里却也微微有些震撼和佩服。

别人不知道,他确实知道的。

起初世子是打算利用叶轻伦一事悔婚,至于几大公府的覆灭,其实都是在侧面推动世子的计划,是以世子一直冷眼旁观。

却不想,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闺中小姐,竟如此的火眼金睛,将世子一番算计看的透彻分明。

他忽然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世子。

无关身份贵重,无关门第差距,也无关品行容貌。单单这颗玲珑之心,便是世间少有。

只可惜…

他有点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心愿即将达成,世子只怕悔恨不已吧。

…。

叶轻歌说完这番话就毫不犹豫的离开,再未回头。一如那年,护城河边,诛心质问后决然离去,从此便身在两个世界。

一南一北,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