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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黎夏然从乔彦身旁绕过，反正她个子小，占的地方也不大，睡沙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乔彦就不一样了，他那么高，蜷在沙发里睡觉的话肯定会很不舒服的，而且又淋了那么久的雨，万一再弄得生病了可怎么办。

只是她刚走出两步，就被乔彦拉回来从身后抱住，他的手紧紧绕着她的肩膀，迫使她停下脚步。

“宝贝儿，一起睡吧！”

乔彦低下头，他的嘴唇的轻轻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

黎夏然抱着被子的手突然一抖，她不是没有准备好，只是真正听到他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心底却莫名的茫然了起来，她知道过了今夜，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或许他们真的除了彼此之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姐姐，爸爸，平静的生活...也许通通都会没有了，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茫然，只是太过紧张而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无比，她甚至都没有勇气侧头回去看他一眼。

乔彦看着在自己怀中僵硬的黎夏然，看她愣了许久之后才背对着他轻轻点下了自己的头，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在他却什么都不想说，承诺吗？他从来不会许诺，他一直觉得诺言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存在。

承诺，都只是在说着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而已。

他拿开黎夏然手中的被子，弯下身子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朝卧室走去。

“把灯关掉好不好。”

黎夏然拽着他衣服的手握得紧紧的，眼底闪烁着的羞怯目光一直躲避着乔彦眼中的烈焰，毕竟是第一次，她就连看他一眼都会觉得尴尬。

乔彦也是依着她的意思，用自己的肩膀合上了开关，周围的光线逐渐暗下来之后，黎夏然才偷偷的抬起头看他，她看到他的眼眸里依旧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只是在那光芒之中，好像还多了那么一份坚定。

能感受到的心跳，能听到的呼吸，能看到的对方，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地方，彻底拖付出那颗漂浮的心。

这个夜晚在多年之后并没有给黎夏然留下太多的记忆，她只是一直记得，伴随着那阵疼痛来袭的时候，她听到了他凑到她耳边对她说:

“黎夏然，我爱你。”

我爱你。

这是第一次说爱她。

在她彻底属于他的那个夜晚，他终于对她说了那句话。

黎夏然一夜未眠，她抬头看着身旁睡得一脸安稳的乔彦，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直到现在为止，她的脑子里都还是一片恍惚，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吗？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伸手在他那张睡得无比安静的俊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啊...”

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乔彦，猛的从床上坐起自己的身子来，发生了什么事？四下张望了一番才看到了那个躲在他身后，笑得满脸明媚的黎夏然，哎...真是，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痛的右脸。

“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呢？”

看乔彦那一脸无语的模样，黎夏然立刻狗腿的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伸手帮他揉着那被边她掐肿了脸颊。

“我害怕我睡醒了，你就又不见了。”

乔彦知道她还记着四年前那件事情，就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问她:

“那你掐我干嘛？”

“我还以为做梦呢！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回乔彦是真的无语了，他媳妇儿可真有意思，这种事情不都是掐自己吗？哪有掐别人的，不过看着她睁着那双漂亮又无辜的大眼睛，乖巧的替他揉着脸颊的时候，就也没忍心骂她，只是把她身上裹着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有些犹豫的问:

“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