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目光,上官蕊雪看去,正好对上一脸探究望着自己的龙玉,他的目光好冷,和刚刚在外面的温和判若两人。可这目光一闪即逝,让人难以扑捉。
龙玉一扫适才的冷眸,对上官蕊雪浅浅一笑道:“哦,这明明就是一幅温馨的全家垂钓图,山水尽有,山清水秀,幸福而快乐,上官姑娘怎会看出这画中带有伤感?”
“不错,表面上瞧,这确实是令人羡慕的一副温馨家画,可仔细瞧来,却是意境相反。”
“愿闻其详。”龙玉放下手中茶杯,坐直了身子,爽朗出声道。
“这个老者垂钓,妻儿伴其左右,固然温馨,可仔细瞧来,便会发现,这老者手持钓鱼竿,目光却远望对岸,双目紧拧,却又含情脉脉,似乎他的爱人在对岸,甚至更遥远的地方,让他难以触及。身旁******陪伴,却如此神色,可见他心早已远离,这个娘子,并非他心中所爱,又何来温馨可言呢?”上官蕊雪并未注意到龙玉的表情变化,只是沉浸在这幅让人移不开眼的画儿之上,甚是迷恋。
龙玉一双眼至始至终都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她的表情变化悉数纳入眼底,他的眼眸更加深沉。
轻抿茶水,一丝悲凉,闯入他的心底,轻创一下,便悄然而去。
“今日我有些乏了,需要休息,改天亲自备宴给姑娘赔罪。”龙玉收敛刚刚的那一汪寒目,脸上隐隐的笑,脱口而出。
这是在赶人的节奏吗?
去……
刚刚明明就是他死皮赖脸的让她来,来了就坐了一会儿,凳子还没捂热便要赶人走,这是待客之道吗?
上官蕊雪心中腹诽,可嘴上却不能说,站起来,告辞离开了。
她刚离开,龙玉脸色大变,一抹寒冷侵袭而来。霍地站起,转身向内院走去,步履急促,健步如飞。
上官蕊雪回到房间,推门而入,率先查看赫连烨的身体状况,眼见没有什么异样之处,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眼见他躺在这里,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悬浮着,总感觉有一双森冷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
“你说,等你醒来,我们应该去哪呢?”不知不觉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觉一震,她竟然想着和他一起。
呵……
自嘲的笑了笑,看来真的快成保姆了。
为他整理了一下被褥,轻笑一声道:“你说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哎,若是能离开这里,我就信守承诺,养着你吧,可悲的我,善良的我!”眼睛闪了闪,倪了倪四周,百般无聊,随意说完便绕道另一边,躺了上去。
昨夜未曾睡好,好好的躺一会儿吧。
闭上双目,慢慢的睡了去。
不知何时,躺在旁边的赫连烨眉梢微微动了动,俊眉轻挑,便再没了动作。
内院
静谧的庭院上,急促的脚步声快速靠近,一闪入屋,悄然进入。
一身黑衣,身高清瘦之人隐没在黑暗之中。
“参见左护法。”黑衣男子双手抱拳,声音低沉,言语间不乏敬佩和绝对服从之意。
立于他面前的赫然便是一袭白衣,站立笔直的龙玉,黑暗中依旧能看清他脸上的森冷表情,听到声音,耳朵微动,未曾回头,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那一块玉佩,通体血红,似鲜血浇灌,甚是鲜亮,仔细瞧时,里面一颗透亮的水珠圆滑欲滴,似要破玉而出。
许久,收回目光,眸色紧了紧,道:“可曾有什么消息?”
“回护法,属下四下探寻,不曾发现任何有关绿莹玉的消息,似乎从世间消失了一般。”黑衣人气力十足,声音故作轻低,特地下压。
龙玉眉头皱得更紧,绿莹玉一直不曾出现,他寻找多年,却未果,这到底是为什么?
仰望前方的血翎玉,深深的沉了沉眼眸。
“你继续追查,势必要找出绿莹玉的下落。”龙玉沉声道。
“是!”黑衣人领命,正准备退出去,龙玉再次叫住了他。
“让心雨回来。”
“是!”黑衣人明显一震,可也不敢质疑,领命离去。
空旷深沉的屋子里,透着浅浅的光亮,里面格调深沉,让人一入便觉压抑。
望着这屋子里的情况,深吸了一口气,踏步来到一处狭窄之门前,手指微微用力,那微微凹陷的狭窄之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