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阿妈！”

一个红达摩说道，他从这些规规矩矩围着她的达摩中站了出来，欧衔云一下就看出来了，红达摩似乎很喜欢她，蹦蹦跳跳的想要从她的腿上跑到肩膀，欧衔云自己弯下腰将它放上去，红达摩说道：“阿妈阿妈！我来看你咯，你喜欢我吗！”

欧衔云说不出来，她现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达摩们觉得她一直不肯说话是因为不喜欢，茫然失措的看着她，见欧衔云毫无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地面，突然不安分的蹦了起来。

“阿妈阿妈阿妈阿妈……”

“阿妈阿妈阿妈阿妈……”

“阿妈阿妈阿妈阿妈……”

红达摩跳了起来，在欧衔云耳边道：“阿妈你就算是骗骗我也好啊！你就说你喜欢我吧，反正我都是要被吃了！”

被吃了……

这句话有些太过于残酷的一点，欧衔云细细的看了他一眼，竟然忍不住伸出手指默默的摸了摸红达摩的头，红达摩十分开心的说：“谢谢阿妈！”

其他的达摩见此也慢慢涌了上来，谁都想做下一个，一时之间，欧衔云周围蛋满为患。

因为怕踩到他们，欧衔云不得不出声维持秩序，“一个一个，慢慢来，不着急。”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她坐在地板之上，挨个的去摸着排队过来等待被摸头的达摩，之前那个态度不好的白达摩排在了最后，他瞪着欧衔云，还有些躲藏，但依旧嘴硬道：“你不要以为你这么做我们就会原谅你了。”

欧衔云觉得莫名其妙。

黑达摩走到欧衔云身边可怜兮兮的道：“阿妈你不要吃了我们好不好呀？我们的伙伴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而且……”再到后来他就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咽咽的把话咽了下去。

欧衔云却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答应他，因为她是真的觉得这些达摩不算是式神，而且她相信其他式神也是如此想的，达摩们只是储备粮，就要有当成储备粮的觉悟，至此，算是没有必要与食物有更多交流，也没必要免除他们食物的地位。

这想法未免有些残酷，却是她真正的想法，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如果敢在这时说出来，一定会被愤怒的达摩给吞了。

“阿妈真善良，连骗我们都不愿意。”达摩们互相给她的沉默找起了借口。

“就是呀就是呀，我也这么觉得。”

“哎，我也好想在跟阿妈说说话呀！”

“我也是我也是！！阿妈你再跟我们说句话吧，我们现在在仓库里都好无聊好无聊的，只能够和彼此玩儿，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过新的式神了。”

……

欧衔云知道自己不能够对他们有同情的想法，但是此刻她却依然会觉得心酸，她是人，又不是机器，理所当然的会有情感，她对于这些达摩，并不太想要将他们的存在全部抹杀，也不想将他们固定在食物这一位置上，但是，在他们之上还有其他的式神，为了可以养活其他人，只能牺牲他们。

“你们很伟大。”欧衔云并不准备把自己塑造成圣母的光辉形象，她把话说开了，“我很感谢你们的牺牲，也很谢谢你们将自己化为那些式神的养料。”

“但是阿妈你明明可以把我们培养成厉害的式神！甚至我们也能够成为主力！”

“对呀！小玉家就是这样，她家有五个六星达摩，吃的是六星的御魂，还有ssr！”

“天哪！这也太可怕了！”

“我也好想去他们家啊，小玉人那么好！”

达摩们叽叽喳喳，算是彻底被这个消息点燃了，欧衔云轻声道：“可是，小玉为了培养出这六个达摩，你知道牺牲了多少式神吗？”

达摩们不说话了。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这其中之一……”有小声的声音在反驳。

“当然可以，但是你们要知道，只有五个名额，而你们有成百上个，千分之一的概率，你觉得自己会那么幸运吗？”

空气中又一度沉默。

达摩们早就知道欧衔云的性格，此举只是想要赌一赌，试图改变欧衔云的想法，但结果，他们失败了。

既然失败，他们也有自己的策略。

“那这样的话，阿妈你能不能吃掉我？”

“不不，是吃掉我！”

“吃我吃我！”

“阿妈我是草莓味的！”

“去你的草莓！阿妈我是芒果的！”

“菠萝的！”

“香蕉的！”

“都滚一边！”最开始的那个白色达摩大叫道：“阿妈！我是辣子鸡块味！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