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卑微最心痛的,是她连问一句他在和谁通话的勇气都没有,害怕的是不回答,更怕的是他确定的回答,什么时候,干脆利落的她也变得纠结万分。
月白风清的幽静夜晚,蓝若溪带着愧疚落荒而逃。
她算他的什么?床伴吗,一个星期一次的床伴啊……
可还是依旧感谢他的仁慈,签约的只是合同,一张写满条条款款的白色纸张,没有残忍到连她的人一起买断。
尽管这样又如何?
她苦笑,亲手推入他往深渊之痛的背叛,间接性杀父之仇的恩怨,她与他之间早已经填满无数道不能逾越的鸿沟,早已经时过境迁。
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情,她要怎样去释怀?
如果不是哥哥蓝昊拿集团名利逼她商业联姻,她毕业后一定带着她对艺术的梦想,带着他的遗像,躲进风轻云淡的深山里,过着下半生她最想要的生活。
如果她这样做了,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哪怕今日他在见到她时,会是另一番情景。
从没想过他会原谅,她不奢求原谅。
不奢求原谅,可否能减轻一点他内心的挣扎和恨呢?
希尔顿酒店的大堂,林管家坐立不安的左右徘徊,终于在看见蓝若溪后,神色松懈了一丝,本想用笑脸相迎,可火急火燎的声音变了味道。
“少奶奶,林老爷子病重,情况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