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喊我,搞得我都快忘记自己的姓名了。”猴子委屈而又惶恐的说道。
说完他搔了搔后脑,似乎在用心思索自己的名字。片刻他恍然大悟地惊喜的喊道,“领导,我叫刘公禾,文刀刘,公家的公,禾苗的禾。我爷取这名字的意思那就是,我永远是公家的一株小禾苗,扎根在公家的土地上,吃公家的饭长大,心是公家心,人是公家人……”猴子的话又引起了周围一阵更热烈的笑声。
“行了,我没问的你不用罗嗦。”资新年拍着桌子严厉的说道。顿了顿,他又问,“性别?”
“这还要问啊!”猴子惊讶的喊道。
资新年瞪了猴子一眼,猴子哆嗦了一下,马上说:“不是女的。”
资新年与小李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往下问。“年龄?”
“公历还是农历呢?”猴子怯怯地问。
“农历吧!”资新年被这个猴子搞得肺都要气炸了,可人家态度一直很恭顺,回答问题也很积极,他实在找不出任何发火的理由。
“农历1973年10月13日。”猴子响亮地回答道。
这死猴子,问你个年龄,你回答出生年月,莫不是想要老子来给你过生日吗?真是可恨!还要老子帮你算一遍。
资新年继续往下问,“住址?”
“刘家冲。”猴子懒洋洋地说。
“具体些!”资新年强调说。
“这还不具体吗?到下冲的人一问刘家冲猴子,那肯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猴子本来还要往下吹,可看到资新年脸色有些不善,他立刻又转口说:“中国湖南省神农市新市区芭蕉乡下冲村三组刘家冲。”说完猴子又讨好似的补了一句,“现在总够具体了吧!”
资新年按耐住想暴打猴子一顿的冲动,又问道,“把你刚才看到的情况描述一遍。”
“什么情况呢?”猴子满头雾水地问道。
“就是谁捅摩托车的情况。”资新年耐着性子说道。
“不知道。”猴子干净利索的说。
“怎么会不知道呢?”资新年眉头紧锁着问。
“怎么会知道呢?刚才我不是在拆房子那里看热闹吗?那五个外乡人动粗时,我还帮您说了话呢!”猴子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资新年他心里这个气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跑过来干什么呢?你这不是捉弄领导吗?这还不算,让他生气的还有,另一个问讯组都已经问了五个人了,可他这组相当于还没开始呢!
屋漏偏又逢雨淋,还有更气的呢!隔壁那几个被调查问讯的人反复提到他的名字,而且声音还特别大,唯恐他听不到似的。
“资新年这狗官,欠老子赌债不还,老子把他的摩托车捅破,算是给他一点惩罚!”“走!我们又到资新年这狗东西家找他老婆孩子讨债去!”“资新年品质败坏,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混进革命队伍,真是没有天理啊!”“资新年这样的狗官,残暴成性,鱼肉百姓,迟早会遭报应的。”
这些话究竟是谁说的鬼才知道,可被问讯的人却一个个咬死是那五个外乡人说的。资新年悲愤地想,就算你们是转述那五个人的话,又有必要说得这样声如洪钟、慷慨激昂吗?你们这究竟是在表达对那五个外乡人的愤慨,还是发泄对我资新年的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