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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心里腹诽着,兰桂嫂已经自顾走了进来。她一看到屋里这样子,就奇怪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张涛与桃姐几乎同时开口。张涛说:“我在做俯卧撑。”张涛边说还真做起俯卧撑来。
桃姐说:“我们在搬床。”张涛比她稍稍先说完,她又看到张涛还真在地上一上一下吭哧吭哧地做俯卧撑了,就只好又补了一句,“我们搬完床,图古力气过剩,就说要做俯卧撑给我看。”
兰桂嫂更加奇怪的说:“图古在你卧室里做俯卧撑给你看?”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张涛和头发凌乱、面红耳赤的桃姐,又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床单,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很理解地点点头说:“对!对!做俯卧撑。年轻人嘛!多做做,身体好。”兰桂嫂把俯卧撑这三个字说得特别重。
说完,兰桂嫂抽脚急急地就往外走去。她想,人家正做俯卧撑着,可没自己什么事了,她公婆的事也有做俯卧撑的男人去办了,自己还是识趣些早点走。再说她对桃姐的印象也一惯很好,独守空屋两年了,也该尝尝做俯卧撑的滋味了。
桃姐立马也想到了俯卧撑的另一层含义,她一时杀张涛这小子的心思都有了,你说你说做什么不好,偏要说做俯卧撑,还在卧室里俯卧,偏偏自己也还要傻乎乎跟着他的话说在看他做俯卧撑,谁听了这话不会往那想呢?
不用说,兰桂嫂肯定是这么认为了,认为他们刚才是在做俯卧撑了。可我们没做啥,我们不就是对对嘴型吗?可自己要是再解释,兰桂嫂,我们真没干什么,是图古个人做俯卧撑玩儿。兰桂嫂会信吗?再说那不是此无银三百两吗?桃姐越想就觉得这个事情越复杂越严重,似乎那些流言斐语正雨点般往她的屋前屋后在砸,砸得屋顶的瓦片都烂了不少。
桃姐真是又气又急,气得肺都要炸了,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滚了。她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一世清白就摧毁在这莫须有的俯卧撑上,而解决这个办法问题焦点就是要把兰桂嫂留住,向她反复解释清楚。可等桃姐反应过来,郑重其事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兰桂嫂早走远了。
她仍走到门边不死心地喊着,“兰桂嫂,在我这里吃晚饭再走吧!我今天从城里带了几样新鲜菜来了。”这话里透露着无限热情,就仿佛兰桂嫂是她亲妈一样。
兰桂嫂佯装没听到,也不回话,反而走得更急了,仿佛后面有谁在赶她一样。她心想,我这个时候要留在这里当电灯泡那就太不懂味了,我好歹也几十岁的人了,也听得话明白,你这时从城里带好东西来,还不是慰劳你那做俯卧撑的男人,那能有我的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