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桃姐一把没有扯住张涛。
“我到路下顶住轮胎,你要劳力把车门撬开救人!”张涛义无反顾地从车底往外爬去。
“你不要命啊!”桃姐气得直跺脚。
“快!黄师傅,拿工具来撬门!”眼瞧着无法制止张涛的鲁莽行动,桃姐只有按他的吩咐行动起来。
煤车师傅从车上抱出钢索,正手慌脚乱地往吉普车上套。
“你…你…”桃姐指着这个师傅恼怒地喊道,“你快点!快点行不行呀!”
“力大的男人全部压住车尾!”桃姐无所顾忌地当起了临时指挥官,她的一颗心因张涛的冒险揪得紧紧的。
张涛在路壁找一个较为踏实的落脚处站好,然后将吊在外面的前胎用背顶起来。
钢索肯定还没套起来,套起来这下子也受不了力的。那些乘客按或拖车厢那完全是没办法中的权宜之计,没有捉手的地方,他们根本就不好发力。
吉普车不由人意的继续往外倾斜,轮胎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张涛不得不双手撑地、屈膝跪倒在土壁上。
他落脚处的泥土松动了,他的双脚踩空,身子往下滑落,车子剧烈的晃荡一下,跟着也沉沉往下压来。
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他似乎感到骨骼碎裂的声响。此时放弃滚到一边的话,自己安全了,而车子必然翻落,并可能酿成车毁人亡的惨祸。
一种扎根于骨子里的正义与热血让张涛突然爆发神奇的力量。他的十指直插混着碎石的坚硬路壁里。双膝仿佛什么尖锐物一样,在路壁硬生生的磨出了一个可以支撑的土窝。
石头扎入了肉中,手上和脚上都鲜血直流,可仍然象钉子样钉紧在土壁上,用背顶着轮胎。
车门在几个男人的忙活下终于给撬开了,车厢里的人也随即给救了出来。除了司机轻微受伤外,其他两男两女都没什么事,也可算是虚惊一场,有惊无险吧!
这几个人都是芭蕉乡政府的领导,其中一个还是梁乡长。熟悉的人都争先恐后围过去打招呼,献上自己的殷勤,似乎忘记了路下还有一个奋力顶车的英雄呢!
“图古,快上来!”桃姐大喊道,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关切。
由于不堪承受的剧痛与过度的发力,张涛的意识早就有些迷糊了,全靠一股子顽强意念在硬撑着。
此刻一听到桃姐的喊声,力气顿时泄空,他喘着粗气,一屁股往下坐去。屁股下是悬壁,怎么坐呢?幸亏他快速反应过来,双手又还插在泥土里没抽出来,才没有出现向下跌落的险情。
“圪崩!”失去支撑的吉普车晃荡一下,随着一声巨响,便极速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