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颜老夫人手上的茶碗就摔倒了她的跟前,颜老夫人气的身子都抖了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破落东西,什么东西都敢往我佩佩身上倒?你以为佩佩和你一样蠢笨吗?这样的事你以为传出去对佩佩有什么好处吗?”
赵牧和吓得眼泪一止,她颤着声音道,“祖母……这佩佩是姨婆的亲孙女,自然是帮着说话了,可是表妹说出去没什么好处,难道我们说出去就会有什么好处吗?祖母明察啊。”
赵老夫人正要说什么,佩佩就轻笑了一声,“表姐这话真是有意思。”她挑了挑眉,站起来,向堂上的两个老夫人行了个礼,“祖母和外祖母容禀,我的确昨儿就晓得了……”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二表姐和旁人私奔的这件事。”
她转过去看赵牧和,“可是我有没有和表姐说,你们这招实在糊涂,会连累整个赵家和颜家?可是表姐是怎样说我的?说都是我造成这一切的,我却不知道我怎么就造成这一切了。这些放下不提,我知晓表姐走了之后就马上使人去追了,下令一定要把二表姐带回来。可是呢,二表姐不知是结交了什么有本事的人,竟然守的滴水不漏,我的人都伤着回来了。”她微微笑了下,“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了,却不知道三表姐这个你口中的亲妹妹,除了卖蠢之外还做了什么?”
她这话到底有几分不客气,赵氏皱了眉说了句,“佩佩,不得这么和表姐说话。”
佩佩笑了下,应了声,又道,“总之如今这事我是没什么本事能去管了,本也不是我可以管的。只是这是表姐自己的选择,咱们想着把她给接回来什么的,怕是不能了。”
赵牧和瞪着眼看她,“你瞎说什么……姐姐如何……”
“佩佩说对的。”赵老夫人皱着眉叹了一声,“这是你姐姐自己的选择,我们骂也骂过,家法都请过了,她却半点都不知变通的,如今更是做出这样的丑事来。”她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定决心了,“此事,便对外说白儿得了恶疾去了,那个外头相传的与人奔走的赵家女是胡传的,若是还有人存心闹事,不妨叫京兆尹去绑上几个人来立下威,总之,从今往后,白儿便是已经死了,赵家再没有赵牧白这个人了。”
何氏和赵牧和已经吓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好一会儿赵牧和才往前爬了两步,“祖母开恩,祖母开恩。”
赵老夫人拍开她,“你以为你就算了?你帮着姐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还胆敢欺瞒长辈。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出门了。改天给你定一个人家,就准备出嫁吧。”
赵牧和才是什么都不敢说了。何氏低着头,也没再说话,倒是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园子里头一个绛色袍子的人上来行了一个礼,“主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现下城里头怕是没有人不晓得,赵家出了个卓文君与人奔走了。”
那月色袍服的被叫主子的男子轻轻一笑,“嗯,赵府里头的人有没有传回来什么?”
“赵府很快就说,赵府没有这个人。外头传的赵家二女在今天早上就犯了恶疾去了,是误传,还抓了几个人。”
“哦?这次反应倒是挺快的。”他手上还捏着一把折扇,突然停了一瞬,“真是没意思,成天在这样女人家的勾心斗角中。”
那个绛色袍子的人也停了一停,突然说话就哽咽了,“主子天人之资,便是封侯拜相也当的了。若不是……”
月色袍服的人挥了挥扇子止住他,也是叹了一声,“没有若不是。男子汉志远则出仕,近则安家。不管是什么,知恩不报便称不上是君子。我本就无心出仕,此事倒不必再提。”
“属下知晓。只是到底委屈了主子……”
“委屈吗?这倒是不委屈。那长宁县主倒是有两分意思,只是可惜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