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又拿鞭子打了打车门,嗯了一声,“我就爱仗势欺人,如何了?”
且说因着离武安侯府也很近了,佩佩出门跟着的人也从来不少。见佩佩被拦着了,又好像一时半会儿罢不了,就回武安侯府来报信了。
是报到颜阁老那里,却正好颜阁老和颜老夫人在说话,听的这个便眉心都皱起来,“是什么人拦路?”
回来的人道,“属下不知。只是他口口声声说是姑娘的表兄,又说是吴家子。”这样一说老夫妻俩还有什么不晓得的,颜老夫人扔下茶碗冷哼一声,“又是吴家人,既然是来攀亲带故的,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颜阁老皱眉,那回来的人又道,“属下便想着要不要请侯爷派人出去接姑娘回来……”
颜阁老点头,“去点人,叫恒儿亲自去接。”却被颜老夫人打断,“诶,不必。”她慢悠悠的重新倒了杯茶,又挥了挥手,“这样的事儿,佩佩轻易就能解决了,不必咱们去耽误功夫。”
颜阁老看向老妻,“可……佩佩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往常便有说她脾气不好的传言,这样的事儿,毕竟还是不要她自己去处理来的妥当。”
颜老夫人却不当回事儿,“谁敢因着这样的事去谏佩佩,或者谏咱们颜家,不过小事,佩佩痛快了才是重要的。”
颜阁老想想似乎也是这个理,便也就罢了。
再说那吴涵说刚从武安侯府出来,他来武安侯府自然是去找了吴氏。
吴氏正与颜忱说,“若是……真能叫涵儿娶到了赵家姑娘,与我们也不是没有益处的。”
颜忱摇头,“怕是不易,便是赵家人那种性子,哪里是旁的人可以攀上的。”
却是来求吴氏为自己去赵家说情,能叫他娶到赵牧白了。而佩佩之所以能认出了他,不过也是因为当日赵牧白口口声声的“涵哥哥”,她不过试探的问了一句,却想不到真是他。他和赵牧白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其实……是都已经太晚了。甚至赵牧白今年都已经一十有八了,算是京里头出名的老女了,她执意不肯嫁人,便是赵家如何劝哄斥责也是不愿嫁人。
只是他上一次落了榜,耽误了三年的时间……这一次,他便是先来求的吴氏。
吴氏却道,“那不尽然啊,赵家的二姑娘,今年可是十八岁了……十八岁都没能嫁出去。虽说都是赵家推掉的婚事,许是早就和咱们涵儿……”
“住嘴。”颜忱忙道,“这样的话可不许胡说,若是传到三房那儿,这还得了?”
“三房。”吴氏冷哼了下,“上一次纪止柔的事儿,真真几乎就要咱们掉层皮了,这三房恁的叫一个霸道。”
“你还敢说。”颜忱皱眉,“都是你教女无方,竟叫她去谋害自家的姐妹,你就该庆幸了,这件事最后到底没有造成旁的更严重的后果,若是因这件事而把我们分出去,到时候,你就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那件事最后的结果却是又有了转折……因着实在无法,颜栀还是招供出了纪止柔给她的花草的事儿,颜老夫人和赵氏大怒之下去查了那盆送去的花……却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纪止柔更是哭着说,自己从未送什么花草给颜栀,颜栀如何能这般编排她。
而除了这盆花以外的确,颜栀便的确没有什么旁的东西送到如意居过。一时间这事就陷入了死局一般的。只是那盆花还是叫陈太医搬去了研究。
而纪止柔因着不是颜家的姑娘,这件事也一直没有承认……甚至说不出她有什么错,也就别关了禁闭罢了。只是二房,颜栀的婚事已经不许吴氏自己做主了,甚至原本有转机的颜杉的捐官的事儿也搁浅了。不过叫吴氏最松了口气的到底还是如刚才颜忱所说的,没有被分出去。
颜忱这两年都没有升官,甚至是不如颜怀的。找不到什么外调的机会,也不是没去求过颜恒,颜恒的意思倒是明确,若是外调也不是不行,不过如江南那样富庶的地方便不要想了。西北之地,或许还成。
他在官场上没有什么建树,这样的本来就应该是情理之中的,只是吴氏不这样想。她甚至觉得女儿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而儿子……儿子因为屡次不中,也耽误了娶亲,若是她陪着颜忱外调了,那么孩子们如何是好。她的意见便是,等孩子们的亲事都妥当了,再外调出去。
若是还想凭着颜家的能力让颜忱外调,便千万不能被分家,不然,颜恒这样的真的不会轻易去管颜忱的死活了。所以照着颜忱所想,这件事最后只能了这样的结果,不可谓不圆满。
只是,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