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车间视察工作,车间里的女同志窃窃私语,他好不容易从车间出来,又碰上了田蒙蒙。
田蒙蒙啊了一声:“厂长你这是咋了。”
顾茂晖只能不厌其烦的解释:“昨天冻伤了。”
田蒙蒙纳闷的想,这是冻伤?冻伤后皮肤应该有些发紫,不像现在这么红,她殷勤的说道:“厂长,冻伤很容易留下伤根的,你得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抹了药。”
田蒙蒙跟在顾茂晖的后面,她琢磨着,这次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这两天厂长不在厂里,她问过秘书,说顾厂长把厂里的轿车借走请假了。
外面下着大暴雪,他开车多危险哪,田蒙蒙如果是他对象,一定会劝上几句,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田蒙蒙又问:“昨天楼房的厕所坏了,你和安安住哪啦?”
“安安去了她妈妈那,我在办公室凑合了一宿。”
田蒙蒙咬咬唇,多么好的促进关系的机会,可惜让她错过了。
提到福利楼的厕所,顾茂晖听厂子里的人说,今天还没修好,住在里面的员工能申请单位宿舍的申请宿舍,本市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恐怕三五天是没人敢回去。
顾茂晖去后勤处问了,单身的宿舍安排很紧张,员工提交申请表的太多了,下班之前都要批好。
顾茂晖一看,他好歹是一厂之长,总不能和员工抢房子住。
可他还能住哪呢?唐兰那里是方便,可两个人毕竟离婚了,他一个大男人住过去不合适,至于南坪村的那个家……顾茂晖皱皱眉头,他宁愿住办公室。
南坪村唐兰盖的新房?反正离厂区不远,凑合住几天应该不成问题。
新房的钥匙在唐兰手里,晚上顾茂晖还要去涂冻伤的药膏,一天早晚两次,每次药水都要现熬。
顾茂晖来得晚,唐兰和安安已经开始吃饭,他才到了小白楼,顾茂晖晚上在员工食堂简单吃了一点,唐兰喝了一口汤:“药我都放锅里了,你自己熬开就行。”
顾茂晖问唐兰:“福利楼这两天回不去,我想回南坪村住两天,你把钥匙给我吧。”
南坪村?那里已经好久没人住了,屋子大,烧炕也不怎么暖和,顾茂晖脸上还有冻伤:“那太冷了。”
“没关系,总比住办公室强。”
唐兰也不好留顾茂晖住小白楼,她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给你拿一床被子,家里的被褥虽然有,但放柜子里湿漉漉的,没办法用。”
安安含着眼泪送顾茂晖出门,唐兰抚抚她软软的头发:“你明天还能见到爸爸,怎么哭了。”
安安抹了一把泪:“爸爸没地方住,真可怜。”
厕所堵了,无论哪个年代都是一件糟心的事,唐兰去杂货店买东西,老板娘还提起了,说那栋楼里的居民上下两层根本没法待,就连顶层,也能闻见问道,已经有人去修了,不过散味也得一两天,冬天空气流动不如夏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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