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转了身,青禾己走至我的面前,那唇边的笑意犹在。
我也淡淡一笑,“青禾姑娘的消息可真是灵通,红姐是让人当作奸细给抓了,也不知这通风报信之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青禾姑娘?”
红姐不是莽撞之人,定会选择极其隐蔽的地方引来信鸽,可是恰巧竟让那宗元跟前的人发现了红姐正在飞鸽传书,是凑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样的顾虑便一下让我想到了眼前之人。
青禾的眸光因我的话微微有一丝颤意,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如常,她收敛得极其的好,准!
“我记得,我今日有与你说过,我可是冒着风险将你救入这军营之中,你不能出这军营,就连你的消息当然也丝毫不能带出这军营,只是可惜了这红姐却莫名的成了你的代罪羔羊。”
我微微收起了袖中的指尖,她一面看着我,一面绕着我走了一圈后,停在我的面前,一副得意的嘴脸看着我,突地又皱了一丝眉。
“只是我还有一事在纳闷,这红姐与你才识得不过几日,竟能这般死心踏地的替你行事,事败之后,情愿去死也丝毫没有将你供出来,你华蝶衣这笼络人心的本事,我可真得好好学着点儿。”
“这笼络人心的本事,姑娘向来比我擅长,姑娘想要与我学着点儿,实在是高看了我,我也不敢当。”我笑着看着她的那副嘴脸一点一点的僵硬,转眸之时,轻叹了一声,“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姑娘执意想要这营帐,就请便,我也不打扰姑娘歇息了,先去睡了。”
“华蝶衣……”僵硬的三个字自青禾的牙缝之中挤出。
转身一瞬间,我只看到青禾将衣袖微微挽起,一只银色铃铛开始在我眼前摇晃起来。
果然猜得没错,下毒之人就是青禾。
随着铃声由小渐大的落入我的耳中,宁玄朗的话出现在我的眼前。
宁玄朗说了,我体内中了花蛊毒,而青禾手中摇晃的铃铛就是用来唤醒我体内的蛊虫。
随着铃声响起,我体内的蛊虫便会被唤醒,自然而然也能因我体内的蛊虫来牵引我的意识,让我所有的一切都为她所用。
看来这青禾果然上当了。
方才我故意装作有意避着她,有意对她有所隐瞒,三番两次想要远离她。
我是想要让她因此对我起疑心,也好借此机会来唤醒我体内的蛊虫,从而得知那颗解药就在我身上之事。
虽然方才宁玄朗与战天齐一同运气替我逼出了体内的蛊虫,但是我现在无论如何必须装作己受体内蛊虫所控制,而为这只铃铛所用。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起来,四目无神之时,只是呆呆的看着青禾手里的铃铛。
很显然,青禾己经相信了我此时己受她所用。
只见她唇边泛起了笑意,“华蝶衣,看着我的眼睛。”
我听话的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眸中平日里的伪装己全然不见。
在我看来,此时的青禾完全又是另外一副模样,她对我而言,就等同于一个双面人,但我却一直觉得这个女人的眸中有属于她的故事。
她如此冒险想要从我手中夺得解药,究竟是想利用解药与她的主子谈何条件?
“华蝶衣,我是你的主子,我现在问你,解药可是到手了?”青禾微眯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装作眸中无神的向她点头,虽然不知花蛊毒被催发唤醒之后,所中毒之人是怎么一副模样?
可我亲眼见过,宁玄朗的迷幻之术,可以令对方毫无意识,言听计从。
也就在此时,青禾眸中己现了悦色,快速的伸手向我,“很好,快把解药交给我。”
我依旧眸中无神的向她点头,还僵硬的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解药放至她的手中。
这时,青禾面上一顿大喜,伸手从我手中夺过解药,还在手中细细的察看了一番。
从她面上的喜色,我看得出这解药对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下一瞬间,只见青禾飞快的收起了铃铛,“夜深了,你快回床上去歇着吧。”
我依旧点头,僵硬的跃过她的身子,迈出步子一步一步向床榻之上走去。
我不敢回头,故然看不到身后之人有何反应,直到当我躺上床榻之上,盖上被子的那一瞬间,我的耳边传来了青禾悄悄走出帐营的脚步声。
我心下微微一紧,看来青禾拿到解药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见她的主子,足以证明青禾此时己心急如焚。
我便趁她走出帐营外后,我也悄悄的踏下床榻,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