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闫宇悠哉的晃悠了两下:“你要是有不会的题,可以抄我的,别客气。”
时延依旧闭着眼:“我睡着了。听不见。”
韩闫宇:“你说梦话呢?”
时延:“我睡着还打醉拳,你想试试吗?”
韩闫宇:“……”
最后一个考场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半固定的,每回基本都是同一批人,彼此都混个脸熟,还有种同命相连的潇洒义气,给了彼此很大的慰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兄弟,又见面了。”
“数月没见,甚是想念。”
“第一门语文,你准备的怎么样?”
“还行,如果考到李白的诗,至少能答上来几句。”
“哪几句?”
他开口:“但愿长醉不复醒。”
另一人默契接上:“大河之剑天上来。”
“可以赶尽,无法杀绝。”
“醉里,挑灯看剑。”
两人对视一眼,欣慰一笑。
“哥们,王者没少打啊。”
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的时延青筋一跳:“……”
在一边听完了全程的江喻已经笑趴了。
姗姗来迟的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进来,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不少。
他在教室里扫了一眼,人倒是来全了,没有缺考的。
随着安静下来,时延眼神清明的直起身,看向讲台,刚好跟监考老师对视上。
不是第一次轮到最后一个考场,监考老师对有特点的学生难免印象深刻,毕竟每次坐在倒数第一位置的都是同一个人,并且每场都趴桌上睡觉,想记不住都难。
老师能管学生不作弊,但管不了学生考试睡觉。
其他学渣虽说不会,但至少还是会随便写写的,时延每回就写个名字,涂个答题卡,除了名字一个大字都不写,交白卷。
一看时延这次醒着,监考老师觉得还挺新鲜。
桌上只留文具,其他都装书包里统一放到门外去,堆在走廊里。
在黑板上写完考试时间是几点到几点后,卷子依次下发往后传。
时延从韩闫宇手里拿过卷子,先填了名字班级学号。
老师:“开始答题吧。”
如果是排在前面的班级,肯定是争分夺秒就开始写了,表情都一瞬间变得严肃不少。但搁在最后一个考场,只意味着漫长的无聊数秒开始了。
于是在一众散漫的学生当中,角落里的时延看上去格外显眼。
按成绩排,他坐在最后一排的边上,前排的人看不到不知道时延的变化,但老师能看得到。
整个教室只能听到时延一个人写字发出的刷刷声。
监考老师实在有点好奇,于是特意背着手装作不经意转到时延边上,低头站他后边儿看了一会儿,老师惊了。
时延居然真的在做题,而不是装模作样写写画画。
之前他检查卷子装订线内的时候,就想过时延字挺好看,这一次一看正确率意外的挺高啊。
至少绝对不是最后一个考场的水平。你看看前排的韩闫宇,总结其文化水平——
只能评价两个字:识字。
前排的韩闫宇并不知道自己莫名躺枪,还挺自在的想着,反正他再差,也不是倒数第一,有时延在后面垫着呢。
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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