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还没念完,手里的信笺硬生生被世子爷一个隔空取物给夺了去,尔后,只见世子爷绝色的容颜慢慢覆上一层乌压压的沉色。

“去备马车,今晚便回凉都。”

如此迫不及待,一改往日懒散的猫性啊!

菁华思考一番,郑重其事:“世子,您的身体,不宜舟车劳顿。”语气十分之委婉且中肯,“若世子执意回凉都,待属下准备周全了,再动身不迟。”

从嵘靖南地到凉都,好些天的马程,世子爷的身子,哪里折腾得起。

楚彧不由分说,很是坚持:“要是晚了,我家阿娆被别人骗去了怎么办?”

骗去……

世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危机感?

菁华想了一番说辞,肯定的口吻:“不会,就算凤殷荀按捺不住了,即便他明日就去文国公府下聘,这皇家婚庆,没有几个月是办不下来的。”

话刚说完——

“咣!”

案台上那块价值连城的和田玉石砚台就被楚彧砸在了菁华脚边,碎了个七零八落。这生气便砸东西,很生气便滥杀无辜的脾气,和老王爷真是一模一样。

楚彧还不解气,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大吼:“再不去备马车,我便将你这只折耳兔子剁碎了喂马。”

菁华兔子君:“……”

菁华自几十年前修成人形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他的真身——灰色折耳兔子。

整个北赢,也就这有这位爷总是戳他痛处,菁华咬牙,忍:“属下这便去。”

出了门,菁华就吩咐管家:“去告诉王爷,世子爷晚上动身回凉都。”

菁华兔子君发誓,他绝非恩将仇报。

随后不到片刻,钦南王爷楚牧就咋咋呼呼跑世子院子里来了,楚彧理也不理,抱了个暖炉就要走,钦南王当然要拦啊,各种利害都念了一遍,从路途艰辛说到了刺客埋伏,从气候变化说到了身体虚弱,口水都说干了,楚彧就扔了一句话:“我要去找阿娆。”

这是钦南王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钦南王问:“阿娆是谁?”听起来像个女娃子的名字。

楚彧一本正经:“你儿媳妇。”

“……”钦南王傻掉了,原地呆愣。

楚彧上了马车……

且说凉都,太子晋王相继请旨求娶文国公府七女之后,顺帝便静观其变,毫无动静,不过,真叫远在嵘靖南地的菁华说准了,凤殷荀按捺不住了。

七月二十九,周王凤殷荀拜贴文国公府。

“主子,凤殷荀来了。”紫湘嗤笑,“仕女甄选不过还有几日,他众目睽睽下摆足了排场来国公府,居心何在?”

周王是已逝孝静皇后之子,能耐不大,野心却不小,周王夺嫡之心显而易见,这来者,居心叵测。

萧景姒听之,笑了笑,往瓷瓶里插了一枝玉簪花,专注地修剪着枝丫,漫不经心道:“司马昭之心,他要路人皆知。”

只怕再多来几次,这文国公府七小姐与周王殿下私相授受的消息,便会不胫而走,到时候太子与晋王只怕也要跟着担个横刀夺爱的恶名。

二十万戎平军,倒是真让凤殷荀眼红。

紫湘直截了当:“主子,不若我去除掉他。”

萧景姒摇头:“不见血的法子很多,何必要脏了你的手。”稍稍大意,剪刀便划过指腹,手中的玉簪花落地,白色花瓣上染了几滴血色,那修剪枝丫的剪刀上也沾了些许红色。

“我这便去拿药。”

萧景姒唤住紫湘:“不用。”

紫湘回首,骤然瞪大了眼镜:“主子,你的手……”

只见那剪刀划破的伤口,正迅速愈合,血液回流,不肖片刻,指腹上便毫无痕迹,剔透如初。

伤口自愈,不伤不损。

异闻志曾有言,北赢有妖,常人无异,天赋异禀者,可挪星辰,可纵时空,可渡生还,可预未时,刀枪毒火不入,不死不灭。

近日,频频有坊间童谣传唱。

“文公有女,星月而临,扶风而上,可预未时,异之异之,”

“文公有女,星月而临,扶风而上,可预未时,异之异之,”

三五成群的孩童,围坐一团,念念唱道:“文公有女,星月而临,扶风而上,可预未时,异之异之。”

孩童的声音回荡,大街小巷里,随处可闻。

马车缓缓驶过,男子呢喃附和:“星月而临,扶风而上。”笑道,“萧家女倒是不凡。”

马车内,装潢奢华,一张玉石铸造的案台上摆放了几碟精致的点心,身着宫装的女子为男子沏了一杯清茶:“可不是,近日臣妾可听闻了不少萧家女的传言。”

这马车上之人,正是晋王凤玉卿,身侧伺候的女子,便是晋王侧妃,司器营大都督之女,谢氏温雅,晋王之母容妃便是出自这掌管大凉兵器制造的谢家。

凤玉卿兴致勃勃:“说来本王听听,这童谣唱的是萧家几姝?”

“萧家七女,景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