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常在外面玩、一直到晚饭时才回来的木扬从未撞见过解别汀下厨的样子,一直以为家里的饭菜是阿姨做的。
这事木扬误会了,解别汀也没提过,后来木扬在病床上停了心跳,更是永远地失去了知道的机会。
吃完饭,解别汀去洗碗了,木扬推动着轮椅来到门前,望着窗外的圆月。
今天不是十五,但月亮也很圆,皎洁的月光撒在院中央的百年老树上,树缝里透出的斑驳月光格外清冷。
老人家休息的都早,除了最里面那一户传来了打麻将的声音以外,其他家都熄灯了。
解别汀走到他身后:“鸡正在炖,明早下面吃。”
木扬嗯了声:“我们怎么睡?”
解别汀推着他来到房里:“你睡床上。”
他弯腰抱起木扬,轻手轻脚地将木扬放到床上:“要洗澡吗?”
木扬是想洗的,毕竟他已经将近十天没碰水了,上一次还是木南山简单帮他擦了擦。
但石膏还没拆,最好是不要挨潮。
解别汀在他腿下垫了个高枕头:“可以擦擦身。”
“……”
怎么个擦身不用想也知道,木扬中不方便自己擦。
可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解别汀出了房门,不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水声。
解别汀端着一盆热水,将干净的毛巾浸泡其中,然后再坐到床边,微微托起木扬的背,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一边单手解着他衣扣,从身前捋到背部脱下。
相对于解别汀来说,木扬真的太纤细了,背部单薄,蝴蝶骨肉眼可见的凸显,腰窝也极为漂亮,深得好像能装上两汪泉水。
至于那腰就更不用说了,解别汀的双手状似不经意地划过,拉低了他的裤腰……
他的两只手再用点力,就可以直接握住这整条腰。
木扬下巴轻磕在解别汀肩上,僵硬得像个木偶。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亲密如今终于实现了,却是因为他右腿骨折。
明明从一开始就应该拒绝,可话堵在了嗓子眼没说出口,到当下衣服都脱完了就更说不出口了。
解别汀从背上开始擦,木扬面向解别汀怀里,两人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布料若有若无的摩挲着,掀起一阵阵绵麻的痒意。
“不要!”
解别汀托起木扬拉裤腰不小心碰到屁股时,木扬总算回过神来,一把握住解别汀的手反应激烈,他们对视半晌,木扬别开脸:“……腿不用擦。”
解别汀遵从了他的意见,既然背擦完了,那就该擦正面了。
热烫的毛巾触及腹部,解别汀的指尖不可避免地从他皮肤上划过,掀起了一道道浅浅的粉。
“不要擦了……”
木扬颇为绝望地闭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能在明明已经想要结束一切的前提下,还能对解别汀的触摸起反应。
木扬推开解别汀的手,整个人侧过身去想把自己缩起来。
谁知道解别汀又把他板正:“医生说要平躺。”
木扬:“……”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低声说:“我困了。”
解别汀没有怀疑,他抚了下木扬的额头探测体温,确认正常后说:“睡吧,晚安。”
解别汀将东西收拾好,也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木扬已经睡了,很安静地平躺在床的一侧,腿不知何时已经掉了下来。
解别汀放轻脚步走过去,将木扬的轻轻抬起,重新架到枕头上。
头发的湿漉也没去管,他站在床边看了木扬好一会儿,心里什么都没想,就只是看着。
看着他,心口好像就舒服了。
木扬感受着床边那道模糊的身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他本以为平躺这个难眠的姿势,加上陌生的环境能让他一晚睡不着,结果倒是出乎意料。
木扬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见了一场大火,解别汀浑身都燃了起来,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发黑,只有面容依旧清冷整洁。
解别汀竟然很浅地扬了下唇角,说:“扬扬,你等一等我。”
木扬猛得惊醒。
他有些恍惚地摸了把身上,一身冷汗。
再看看被风吹起的窗帘外,夜色浓稠,月光洒在窗台前的书桌上,既凉薄又温柔。
身侧的床铺依旧空着,木扬放远目光,解别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客厅的双人沙发搬了一个进来,靠着墙边当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