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止战摇了摇头,皱眉道;“不可,丹青啊,你是不是太过鲁莽了?你还没有查清冬渔城中有多少的兵力就让三万大军全军出击,若是能侥幸拿下冬渔城跟南国大军直面迎击也是硬碰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对我军而言,终不是占便宜的事情。”
韩丹青摇头道:“此言差矣,皇兄可曾想过,那一日敌军突袭军营,四面烽火燃起,为何除了司马翘楚率领的骑兵,为何援兵迟迟不到?为何我军撤退之时,敌军不乘胜追击?而后再无攻势?”
韩止战微微一愣怔,醍醐灌顶一般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紧紧的在桌子下攥着拳头。
韩丹青接着问道:“难道皇兄就未曾怀疑过中了司马翘楚四面楚歌之计?”
韩止战反复的想着那日发生的情形,因为一世情急,确实有所疏忽,如今想来当真是中了司马翘楚的奸计,更是心头烧起了把怒火。
“继续。”韩止战扬眉道。
韩丹青站起身来,一边度着步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分析道:“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但是但凡要靠智谋取胜的,无不是因为双方兵力悬殊,再一说,司马翘楚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此番只是边关不起眼的小战役,他却要御驾亲征,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依你之见,有什么蹊跷?”韩止战也站起身来,追问道。
韩丹青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淡然道;“南国先帝死的十分突然,为何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在司马翘楚回国的时候一招毙命,由此看来,南国必定是除了内乱。”
“恩?什么意思?”韩止战皱眉问道。
韩丹青轻笑一声,挑眉道:“这也就解释了皇兄之前迟迟不敢攻打冬渔城的疑虑,皇帝御驾亲征必将率领南国最精锐的部队,而冬渔城墙之上所站的岗哨都是些老弱病残的残兵,虚虚实实难以辨别,怕是司马翘楚唱的一出直钩钓鱼的好戏,可是,反言之,即便是诱敌之计若是司马翘楚兵强马壮,有何来这么多老弱病残那?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司马翘楚虽然登基为帝,但名存实亡,手上并未掌握兵权。”
韩止战的表情越发的冷峻,神情漠然,眸子越发的清冷深邃,只是心中的恨意却越来越难以抑制,他冷声道:“所以,司马翘楚本次御驾亲征本就是以退为进,妄图在边关收拢手上的兵权,所以他所率领的部队都是老弱病残的残余军队,并且数量极少,根本无力招架我方的正面攻击,才会绞尽脑汁的以诱敌之计拖延时间苟延残喘!”
韩丹青点了点头,回答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如此。”
“可是,这只是青王你的臆测,若是依你之言,司马翘楚怎么可能打败二皇子手下的三万精锐部队,令其全军覆没,若是司马翘楚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就是为了请君入瓮之计怎么办?”随行的将军冷声质问道。
“二皇子之所以会失败,也是中了司马翘楚的诡计,江边接连三座城池,各为递进关系,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二皇子不熟悉三城之间的地形,长蛇阵一站到底人疲马乏,进退无度,才会让司马翘楚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有机可乘,断不可一概而论。”韩念晨沉声道。
“虽然我们推断司马翘楚手上兵力不足,可是司马翘楚的军事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断然不能轻视,只是冬渔城天然便是易攻难守司马翘楚无计可施,我方就势直捣黄龙才是最好的迎战方法。”韩丹青蹙眉道。
“哎……”韩止战兀长的一声叹息,沉声道:“父皇下旨,先破南国七城者便立为储君。才引得我那鲁莽的二弟急功近利妄图一举拿下七座城池,才在途中中了司马翘楚的诡计,如今才下落不明,我这心中也十分的懊恼,平时未曾多关心他,而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本王心中着急啊。”
韩止战面容十分的痛苦,他低着头,眼眶发红,手指遮着下巴,看似十分的愧疚,帐篷之中叹息声此起彼伏,韩丹青面无表情的看着韩止战,韩念晨嘴角不屑的轻笑一声,也一脸平静不再多言。
“王爷,宅心仁厚的心思老臣佩服,即便是皇上下旨,王爷也一直心系兄弟安危,这等情深意重让老臣钦佩的五体投地,论智谋,论才德,论身份地位,皇位自然是大皇子莫属。”
“老将军说得对,众皇子之中,只有大皇子的才德最适合成为储君。”众人纷纷议论。
韩止战却一挥手,打断道:“不,此时不是讨论储君的时候,当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击败南国大军,活捉司马翘楚,这样才能找到止戮的消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止戮。”
“王爷英明。”众人纷纷行礼道,韩念晨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
韩止战转身扬眉道:“丹青,这次我要你领兵,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冬渔城。一切战事部署全权交由你决定,丹青,这一战,就看你的了。”
韩止战重重的拍了拍韩丹青的肩膀,蹙眉问道:“你有信心吗?”
韩丹青目光坚定,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臣领命。”
“好,本王这就让人去准备,本王等着你凯旋归来亲自给你庆功。”韩止战斗志昂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