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南看着荀夫子远去的背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微微蹙眉,看来南国也不是长久之地,天地之大,究竟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处那?
江皖南明白司马翘楚的心思,可是她的心太乱了,前尘往事如烟,历历往昔在目,除了丹青,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相信一个男人,她已经因为爱情付出太沉重的代价,像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倾其所有……
这样的事情,江皖南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尝试第二次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思和态度去回忆过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目光却望断未来,如今她便是走一步算一步。
像是荀夫子所言那般,若是能帮助司马翘楚除去奸佞,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那时候,便是她离开南国的时候。
江皖南凝眉望着手中的那个哨子,紧紧攥在手心,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可是学会了吹奏一首曲子?可是能像是司马翘楚那般吹得那样好听?
天黑了又亮,像是在奔赴一个决定,时光追赶着向前,司马翘楚步伐轻快,这是自从他登基一来,第一次这么期盼上朝这个时刻,第一次这么希望这一刻快点到来。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静立于两侧,见到司马翘楚坐在皇位上沉声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免礼……”司马翘楚沉声道。
“谢皇上……”
司马翘楚笑了笑,他突然起身,轻声道;“听说战国队伍,近日来势如破竹已经连续拿下我南国六座城池了?”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却无人答话,司马翘楚皱了皱眉说:“为何没人回答朕的问题?”
“臣无能,只是朝廷中内务繁忙,怕是无暇顾及边关战事。”拓跋延极冷声道。
司马翘楚却突然笑了,他缓缓走下金銮,走到拓跋延极身边,看似十分关心道:“爱情所言甚是,朝廷之中大事小情都由爱卿肩负,辛苦了。”
“臣不怕辛苦,只要能为皇上分忧,都是老臣分内之事,只可惜抽身乏术,不能控制边关战情。”拓跋延极扬眉道。
“恩,杀鸡安用宰牛刀。”司马翘楚笑了笑说:“我南国有拓跋将军这样的臣子,实在是我司马家的幸事,将我南国内务托福给爱情,朕十分放心,既然如此,朕决定御驾亲征,讨伐边塞……”
司马翘楚语气铿锵,他的声音强硬不容置疑,一句话刚刚说完,便像是在朝堂上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四起,却在拓跋延极一声轻咳下鸦雀无声。
司马翘楚微微蹙了蹙眉,看来拓跋延极那个老贼在朝中的势力远比他所料想的更为可怕,若是硬拼必然是一败涂地,若是能逃出京都,养精蓄锐倒是还可以保留一线生机。
司马翘楚屏住呼吸,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毫无异样的神态,拓跋延极转身看向司马翘楚,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紧张而让人恐慌的气氛一触即发,像是要爆发一场生死对决一般,文武百官都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生怕打破了这种近乎逼得人发疯的安静。
突然,扑通一声,拓跋延极竟然跪了下去,他拱手道:“老臣恭祝皇上早日凯旋而归……”
见风使舵的群臣都是为拓跋延极马首是瞻,看到拓跋延极同意司马翘楚御驾亲征,即便是心中忐忑却也无一人敢提出异议,接二连三的跪了下去。齐声喊道:“恭祝皇上早日凯旋而归……”
司马翘楚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开,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刚刚看着拓跋延极的样子,他还着实有些担心这个老匹夫会从中作梗,没想到竟然如此痛快,看来还真是应了夫子那一句,拓跋延极巴不得他离开京都,这样他便可以从宫外除掉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角逐即将开始,鹿死谁手还没有定数,且看你死拓跋延极这个老匹夫还有什么招数,尽管试出来。
“众爱情平身。”司马翘楚笑道,他亲自扶起面前的拓跋延极,语重心长道:“那我南国内务就要烦劳爱卿劳心了。”
“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拓跋延极沉声道。
“好,朕信你。事不宜迟,朕明日就要启程赶往边疆。传令下去,朕御驾亲征边关将领不可再退一城一池,朕要把是去的城池一座一座的夺回来,所有属于我南国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司马翘楚铿锵道,拓跋延极微微蹙了蹙眉,他看着司马翘楚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就是这个机会,若是他战死沙场,那么南国名正言顺就是他拓跋延极的。
一直还愁着找不到机会除掉这个臭小子,没想到他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还人家御驾亲征,殊不知是千里送死。
“退朝……”司马翘楚沉声道,转身后,他的嘴角也勾起一丝言笑,心中不禁冷声嗤笑,拓跋延极你个老匹夫休要高兴的太早,如今一切未成定数,谁赢谁输还不得而知,他日,我凯旋之时,就是你死无葬身之地之日。
“娘娘,娘娘你不能进去……娘娘……”太监尖细的声音刺得司马翘楚有些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