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了那个所谓的逃生密道,江皖南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夫子为何说是委屈了司马翘楚,这根本就称不上什么通道,简直是个狗洞啊,这还真是时间紧迫粗工滥制。
司马翘楚指了指面前的地洞轻声道:“跳啊,等什么?”
“这个就是你说的地道?这是地道吗?这分明就是个地洞。”江皖南蹙着眉十分嫌弃的说。
“你不是说没关系?”司马翘楚不耐烦的问道。
“我是说地道没关系,又没说地洞没关系。”江皖南看着那个狭窄的地洞,总是觉得跳下去需要很大的勇气,原本就讨厌泥土,看着这样的洞穴更是心中厌烦,若是要在这种地方爬出城,真的是倒霉到了家……
“少废话,跳。”司马翘楚看着江皖南丝毫没有自己跳下去的意思,便握住她的腰一下子把她从洞口扔了下去。
“啊……司马翘楚你个混蛋。”江皖南一声惨叫从洞口跌落下去,果然洞口下面狭窄的不行,但是让江皖南稍有些安慰的是,虽然这个洞口狭窄,可是洞口里边的空间还是可以行走的,只要不是爬的,就能忍。
司马翘楚随后跳了下来,皱眉道;“不要喊,你是怕不能把韩止战的人引来吗?”
“你还说?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病人?你还有没有人性?”江皖南拧眉质问道。
司马翘楚不以为意的吩咐愣在一边的白竹道:“看好你家小姐。”
白竹点了点头,看着司马翘楚走远才小声问道:“小姐,你怎么就屈服了?”
“恩?”江皖南不解的拧眉。
“哎呀,我是说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跟着下来了,若是再拖延一下,等到了大皇子,不就可以逃出司马翘楚的魔爪了?”白竹眨了眨眼小声的嘀咕道。
“魔爪?你倒是变得快,昨天还一口一个少爷是好人,少爷心地善良。如今倒是说的他罪无可赦了。”江皖南笑笑打趣道。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罪不可赦,但是让老爷吃了败仗的人就一定不是好人。”白竹坚持道。
“行了行了。既来之,则安之。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若他对你好就是好人,对你不好,才是坏人,其余的道理本就跟芸芸众生无关又何必庸人自扰。”江皖南笑了笑说。
“小姐,你变了。”白竹拧眉道:“以前的你从不会这般洒脱,这三个月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我都快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姐了。”
“人是会变得,今天的你或许会因为多认识了一个字便于昨日不同,或许因为多听了个曲儿便与昨日不同。慢慢的你会明白的。”江皖南看着白竹的样子不禁感叹,究竟要有多少幸运,才能于人世摸爬滚打一生却还是最开始的样子。
最开始的江皖南,锋芒毕露敢于青天试比高,天真烂漫不设心防,敢爱敢恨敢披甲上阵,而如今,不知道是累了,倦了,还是沧桑了。竟然会躲,会怕,会现拙,会隐忍,只图个平平静静了。
那个老道士的话还是会让江皖南捉摸不透,若是名为天定,事到如今就由他去吧!
韩止战随下属闯进春满楼后院,却见得一副人去镂空的样子,他不禁大发雷霆喊道:“我一再强调切勿打草惊蛇,司马翘楚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行踪的?说!”
官兵都吓得颤颤巍巍,虽然韩止战说的隐晦,却在言语中透露了最为让人胆战心惊的讯息,那便是他们之中有司马翘楚的眼线。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主上怀疑。
影子皱了皱眉疑惑道:“看情形,他们是刚走不久,若是这里的确是司马翘楚之前的藏身之所,离开的道路只有我们前往的一条,路上我们势必会碰上,可是这一路而来并未有什么可疑的人。难道他们会上天遁地不成?”
韩止战眉心蹙得更紧,厉声道:“吩咐下去,看守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城外十里派人看守,若是司马翘楚出了城定会有人在城外接应。好一个司马翘楚竟然在我眼皮底下逃出生天,当真是应了你说的上天遁地,严加勘察,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放过,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密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影子回了一声,便面容冷峻的带着众人离开。韩止战停在院子中,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地方,若是他是司马翘楚最可能在什么地方挖密道掩人耳目那?
若是此密道是通往城外,那么势必要耗时费力,日夜赶工,在院子中难免会引起人的注意,最安全的便是在屋子里。
韩止战看了看院子旁不起眼的柴房,眉心一蹙快步走了过去,柴房堆满了柴火,而柴房中的土腥味道却十分的浓重,应是最近翻了新土,他试着挪开一些柴火,果然在柴垛的下方,竟然有个黑洞,韩止战试探的看了过去,这个黑洞却像是一个密道。
韩止战喊道:“来人。”
“大皇子有何吩咐?”官兵问道。
“下去看看。”韩止战指了指洞口皱眉道。
“是!”官兵点燃了火把,一跃身跳下了柴房中不知通往何处的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