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糖酥他们坐在藤椅上聊着天,气氛一片融融时,电视上正放着的新闻节目引起了她的注意。
‘下面播报一则最新新闻,距一个月前在昆仑山脉神秘失踪的探险队之后,又有两组游客在登山时失去踪影。当地旅游局已全面封锁了昆仑山脉各个入口,请广大游客注意安全,近期请不要前往昆仑山脉旅行。’
昆仑山脉……
看着电视中昆仑山脉的远景画面,白糖酥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即将失去什么重要之物的不祥预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身边的三人,哪怕是年纪最小最没正形的星又也蓦地神色一紧,眸光中浮现了几分凝重。
她一边哭泣一边在白鸣夏怀中小声低喃着什么,白鸣夏忙将耳朵贴近了她的唇边:“糖酥你不要怕,我们都——”
还没等白鸣夏说完那句他们都在,白糖酥带着无数惊惧与绝望的呢喃便让他心头一震。
“昆仑殁而九州亡,天道立而……”
没等她完全说出后面的那句话,白糖酥就彻底的晕了过去,身体还在止不住的轻颤着。
他们三个忙将白糖酥抱到了特地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可是无论怎么检查,白糖酥的身体都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白糖酥逐渐平静了下来,他们才满怀心事的走出了房间。
“你们听到了吗,糖酥说的话。”白鸣夏站在走廊上神色严肃的看着陶浊与星又。
“是预言。”此时的星又全然没有了在白糖酥面前的青涩烂漫,还略带着稚气的少年脸庞上有着与以往判若两人的深沉冷峭。
“糖酥她真的是人类吗?”陶浊看着白糖酥的房门目光一沉,眼中闪过几丝复杂意味。
星又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挡在了白糖酥的门前阻止了陶浊的视线:“不管是不是人类,她已经是我们的同伴了。”
“我没有怀疑糖酥的意思,再怎么说我也活了几万年,不至于连一个人的本性都看不透彻。”陶浊苦笑了一声,“我只是担心她的能力会让她受到伤害。”
陶浊将心中顾虑说完,三妖一时之间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过几天我去一趟幽冥之地,让玄武替糖酥算一卦。”过了良久,白鸣夏揉了揉额头做出了决定,“不管怎样,糖酥的存在的确过于特殊了。”
“如果是玄武的话,应该可以卜出糖酥的来历。不过昆仑的事?”陶浊点了点头犹疑道,“凌光到现在也没传回来消息,如果糖酥的预言是真的……”
“即使是真的也不能让它成真。”白鸣夏冷肃了神情,“守护九州是我们的天职,我决不允许有任何事物毁了九州。”
“我先去昆仑找凌光,你们等确定糖酥身体好了再过来。”白鸣夏说完这句话,就变回了白虎的原型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
但白鸣夏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天之后,他在昆仑等到的不仅仅是陶浊与星又,还有一个全副武装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的白糖酥。
“糖酥,你怎么来了?”白鸣夏微微一怔,惊喜的摸了摸白糖酥的头发笑道。
“阿浊他们说你们在这旅游呢,我刚好学校放了个短假,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白糖酥红了红脸有点不太好意思,明明人家没有邀请她,可是她却主动的跟了过来。
只是她下意识的就觉得如果这次不跟着一起来的话,会发生什么让她悔恨不已难能挽回的憾事,所以她才忍住羞愧的情绪主动要求加入了他们的旅行。
“胡说什么呢,见到你我很高兴,相信凌光也是的。”白鸣夏捏了捏白糖酥的小脸,温柔了眼神揽着她的肩膀往山里慢慢走去。
同时他悄悄地传了信给凌光,让他赶紧变个屋子出来,总不能让糖酥和他们一起睡山洞吧。
凌光见到白糖酥的表现比白鸣夏还要惊喜,他可是闭关之后直接去了昆仑没回过店里一趟,已经好久没见到白糖酥了。
见到凌光紧绷了好几天的清冷面庞一下就缓和了下来,跟在他一边的男子暗自在心中啧啧称奇,充满兴味的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人类女孩。
“这就是你们店新来的小朋友?”陆吾对着白糖酥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向她伸出了手。
刚进入屋中摘下手套和围巾的白糖酥忙握了上去。
“你好,我是白糖酥。”她看着陆吾怯生生的笑着,原本带着几分好奇的双眸弯成了月牙,唇边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冷不丁的让陆吾的心尖一颤。
乖乖,这个人类小幼崽笑起来怎么这么招人疼。
陆吾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凌光他们对这个人类幼崽这么特殊。
“我是陆吾,以后有谁胆敢欺负你你就和我说,管他是人是妖我都给他打趴下。”陆吾五官硬朗的的脸上悄咪咪的爬上了些许红霞,方才还大大咧咧的他难得带了几分羞涩的情绪对面前的小姑娘自我介绍着。
身边四妖们脸色一黑,陶浊上前一步就将白糖酥的手从陆吾手里抽了出来。
“多大年纪了还拉着人小姑娘手不放,糖酥房间在哪,我先带她上去。”陶浊瞳色微沉,警告般的看了看面上带了几分不满的陆吾。
“楼上中间的房间,我刚给她做了一个名牌挂在上面。”凌光推了推眼镜说道,装作漫不经心的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了陆吾想亲自带白糖酥去房间的脚步。
“抱歉,陆吾他一个人在山里住惯了,很少与人交流,也不懂得什么礼貌。”陶浊顶着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无比自然的在白糖酥面前抹黑着同伴却毫无愧疚。
“不会呀,陆吾大哥人很有趣。”白糖酥将行李打开整理进衣柜,眉眼弯弯的否认着,“而且他能够耐住寂寞一个人看着这座山,一定是个很坚强勇敢的人。”
她在来之前疑惑过,为什么昆仑山被封锁了他们还要来这里旅游,可陶浊他们告诉她,他们有个朋友是昆仑附近一座小山的看山人,他们只是到这个山上度假罢了。
亲自接触到这种她只在新闻上听过令人肃然起敬的职业,方才进山时又感受到了这座山上的寒冷寂静,虽然和陆吾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在白糖酥心中的印象分简直要接近了满分。
陶浊勾起的唇角一僵,暗暗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要隔离开陆吾与白糖酥。
……
就在陶浊拐弯抹角的向白糖酥上着眼药却屡战屡败时,凌光他们也在楼下讨论着白糖酥来昆仑的事。
“糖酥怎么会跟着过来,如果她在这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她根本没有自保能力。”白鸣夏不太赞同的看着星又。
“糖酥醒来后就忘了所有的事,可似乎对于来昆仑有某种执念”星又坐在沙发上对凌光他们解释着,“虽然糖酥她似乎是个人类,但是我们不都是一向重视直觉吗。”
“而且我也隐约觉得带着糖酥过来或许不是一件坏事。”星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