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已经足够让人联想颇多。顾廷宗脸上看似没什么,眼里却有阴沉:“萧萧,我就挑明说了,老十是我手底下的人,他怎么样我知道,其实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要想清楚。”
言萧的心里极快地抽动了一下,看着他:“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包括枪杀无辜,是么?”
周围没有别人,空空荡荡的,如同她的声音。
言萧凑到他耳边,低低地说:“那一枪,是你逼他开的对吗?”
顾廷宗皱起眉,额头上挤出细细的纹路:“你在胡说什么,哪一枪?”
言萧慢慢直起腰,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发抖:“没什么,觉没睡好,说话也有点混乱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顾廷宗的脸色有点难看,刚才是他心急口快了。
昨晚叫关跃处理那事时,他拍了一下关跃的后腰,因为知道他后腰上别着枪。
他并没有明说,只不过给了暗示,只要关跃足够忠心,就该知道怎么办。
言萧看着他的眼神轻飘飘的:“其实没必要,我拒绝了你,给了你难堪,但你真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这样在她面前贬低关跃。
那一枪怎么回事,点到为止,顾廷宗只会装作不知道,言萧心知肚明,她觉得心寒。
“走吧,我希望你创立的这个文保组织是真的在保护文物。”
她大概知道当初为什么顾廷宗会不告而别了,因为他不能再待下去,不能暴露。尽管不再有瓜葛,她也希望他不要成为下一个五爷。
言萧转过身,手腕被抓住了。
顾廷宗抓得很紧,甚至还有点急切,不像他平时一贯温和平淡的模样。
“放手吧顾廷宗,别把当年那最后一点恩情也给弄没了。”
顾廷宗没开口,只有呼吸一点点急促,憋了一口气一样,却到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终于松开手。
车很快发动,然后驶离。
言萧没有回头看一眼,走进院子里,再看一圈这营地,忽然感觉分外陌生。她脚下加快,直接上了楼,推开屋门。
蒲佳容还在屋里,正在整理自己做文物复制的工具,看到她进来,抬起头看着她。
言萧说:“拿上你的行李,跟我走。”
蒲佳容莫名其妙:“怎么了?”
“马上走,去榆林的医院里找小王和小石。”
“医院?”蒲佳容这才连忙收拾东西:“他们谁病了?”
gu903();“先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