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常难走,从高到低,短短的几十米,生生走了快十分钟,风沙小了点,有间屋子在面前。
关跃一脚踹开门,把言萧推进去,反身合上门。
屋子看起来不大,进深却深,其实是个窑洞,因为天气的缘故,光线很暗,黑黢黢的。
风声小了,其他声音就清楚起来,言萧红着左眼,扶着脖子,喉咙里呼呼的响。
关跃把门关紧,在屋里找了一圈,墙角里有个储水的水缸,好在还有水。他舀了瓢水过来,拿下言萧头上的皮衣:“漱口,别用力吸气。”
言萧就着瓢含了口水,吐了,反反复复好几次,还是觉得不舒服。
关跃一手按在她脑后,一手端着水送到她嘴边,猛地灌了一大口进去,拇指在她下颚上一顶,言萧顿时一口水呛了出来,甚至从鼻子里流了出去。
她狼狈地抬起头瞪关跃,他一脸淡定:“现在再呼吸看看。”
言萧喘了两口气,发现喉咙里顺畅多了。
关跃又舀了点水过来,不等他说,言萧就想伸手进去洗手洗脸,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这里不是上海,没那么多水让你用,忍着。”
言萧还没完全顺过气来,恨恨地抽回手,拍了拍头发和身上的沙尘,有气无力。
关跃握着她的肩膀一拨,让她背过去,撩开她头发,后颈那块包扎的纱布上也有沙子,纱布浸了血迹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有沙子落进去了。
他拖着她往旁边的炕上一按。
言萧就坐了下去,咬了咬牙,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关跃站在她后面拆纱布,她偏着头想避开,被他紧扣住肩膀。
纱布上的血迹沾到了毛衣的领口,黏在那里很碍事,他把领口往下拉,宽松的领口往下坠,女人大片雪白的后颈暴露出来,昏暗中像一块白瓷,他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伤口上。
比他想象的要好,沙子只在边沿,没能进去,之所以流血,估计还是跟那个女孩子动手的时候拉扯到的。
就这样她都不肯停手,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还固执。
关跃给她清洗了后颈,重新包扎,言萧的脖子缩了一下,他就想起了她的话,不动声色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掌,三条线连在一起。
很疼?他以前从来没注意过。
处理好了,他顺手拿了皮衣搭在她身上。
还在下午,可是感觉就像天快黑了一样。
关跃走到门口,给石中舟打了个电话。
石中舟跟王传学到底是本地人,对西北的天气再熟悉不过,不用他说已经开着越野车去前面避风了。
关跃简单问了一下情况,还没等对面把话说完,电话就突兀地断了。
gu903();是手机的信号断了。